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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陆仁扬了扬眉头:“说来听听。”
貂婵道:“是不是这样我不敢肯定,但至少我是这么看的,那就是同为荆襄豪族的蔡、蒯两氏面和心不和。蔡氏想借刘琮成事进而独霸荆襄,我想这并不是蒯氏愿意看见的事,但毕竟蒯氏又惹不起蔡氏,所以只能是悄悄的在刘荆州面前帮刘琦说上几句好话,而且不对刘琮表示什么明朗的支持,到是经常的会和刘琦去接触接触。明面上是在对刘琦的放荡之举多加劝阻,背地里是不是给刘琦支了什么招却也说不定。据檀氏所说,一年多之前蒯异度(蒯越)曾苦劝过刘琦,之后刘琦心中颇有悔改之意,为人行事已经比之前收敛了不少。只可惜刘荆州对刘琦已失望太过,兼之对蔡氏偏听偏信已成习惯,对刘琦早都不愿再多加理会了。”
陆仁闻言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仰望了一阵天空,再低下头来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指点着貂婵笑道:“说了那么多,这桩事才是最有价值的,让我一下子想通了不少的事……哼,我怎么就把门阀派系之间的争斗给忽略了?”
可能是蒯氏与蔡氏之间不和的事彻底的点醒了陆仁,令陆仁原本乱如浆糊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小池边把脚插入水中,怀抱起双臂心中暗想道:“果然我是在庸人自扰!刘琦既然有蒯氏在暗中护着,那用我在这里操什么心?而且话又说回来,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刘琦现在还只是行为放荡而令刘表失望,但并没有作出过什么天大的错事,刘表自然不会去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多也就是认为刘琦没有资格与能力去继承荆州。所以说,想害死刘琦的只有蔡氏而已,但只要刘表尚在,蔡氏也不敢动手。而且这个时候刘琦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明摆着就是蔡氏搞的鬼吗?反过来想,只要刘表不死,刘琦其实就不会有什么事才对,那在刘琦这里我其实根本就不用去理会什么,唯一的麻烦只不过是刘琦来找过我,然后我这里就要担心被蔡氏给盯上而已……正好,现在几个方面的人都盯着我,我也打算暂时离开荆州一段时间去避避这些风尖浪口的,刘琦这里既然不会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安心的出去躲躲。”
一念至此扭回身来,见糜贞正笑嘻嘻的接下貂婵递过来的酒便笑问道:“阿贞,你大哥子仲有没有来找过你?”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糜贞就撇了撇嘴道:“就前几天,你还在水镜先生庄上做客的时候大哥就来找过我。对我们的婚事他没有什么异议,就是向我们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狮子大开口?”
糜贞的秀眉皱了皱道:“你这次不是向蔡氏购置了十万斛的粮食吗?大哥他一开口就想要走五万……”
陆仁哑然:“不能给那么多!虽说这十万斛粮食本来就是准备好要赔钱的,你大哥和刘皇叔给不给钱都无所谓,可是给得多了,刘荆州那里会起疑心的!”
糜贞道:“我知道!真没想到长这么大,居然还会有和我大哥讨价还价的时候。总之我和大哥他商量了很久,最后没办法了只好答应给他三万,而且还没钱可收。本来照你的意思,我是得和我大哥他吵上一架的,可是大哥他更绝,说这三万斛粮食就是你要娶我所下的聘礼。这架,我们也没必要去吵……唉,我大哥是什么心思我很清楚,就是要我们与他之间和和气气的,以后他就好借着这份和气再向我们开口。想来也是,自从我们糜氏在徐州的基业尽失之后,大哥追随在刘皇叔的身边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事。现在有我们能帮他撑起来,大哥他……”
陆仁摆手道:“行了别说了,可以帮的我们自然要帮一下,只是这个度我们一定要把持好,不然一但刘荆州心中生疑,我们就会相当的麻烦,毕竟夷州那边暂时还离不开我们从荆襄之地贩购回去的各种器物。哦对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们这次船队的人货是不是都已经装齐了?”
糜贞道:“都已齐备,只等你回来我们行过嫁礼之后我便带队归还夷州。不过你先前告诉我说你要一齐登船出行?你打算回夷州了吗?”
陆仁摇头道:“不,我就是要暂时离开荆襄一段时间,暂避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已。行程上我会先去一趟海昌,见一见我的族弟陆逊,之后再另作决定去哪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贞儿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可能要帮我把子真带来。”
糜贞奇道:“陆信?你要他来这里干什么?”
陆仁笑道:“可能我会要他来帮我代我打理陆氏宗族……吴郡陆氏已然势微,我这个时候不下手那什么时候下手?而且在我的计划中,吴郡陆氏是不是在我掌中也是重中之重。”
貂婵与糜贞互望了一眼,糜贞干笑道:“怎么觉得他突然之间变得相当的阴险了?”
貂婵亦干笑道:“只怕是为势所迫,不阴险一些不行吧?算了,他心中所想也不关我们什么事。贞妹,现在天色不早,我们也累了那么久,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呐,照一开始我们说好的,今天晚上我们同榻而眠。”
糜贞笑道:“嗯,那我先回房去让下人收拾一下床榻,你再陪他聊上几句就早些过来。”
说完糜贞也不理会陆仁便起身飘然而去,陆仁也是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望望一脸坏笑的貂婵,陆仁实在是很不解的问道:“你们两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貂婵笑了笑道:“其实刘琦会为蔡氏所不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古母以子贵,蔡氏与刘琦之母皆有欲令己子承业之心,所以互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暗中早已争斗不断。而因此事使刘荆州心中烦乱,处事也日渐不明,以至有今日蔡氏一家独大之势,刘荆州家势也日渐衰退,只怕日后难以重振。而且义浩你曾说过,曹操日后必会南下,介时刘景升家室能否安好实难定论。”
陆仁迟疑道:“我问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貂婵道:“你听我说完啊!贞妹心性不坏,虽然以前与我有些不和,但今见刘景升家事如此,对她来说实无异于一记警钟。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贞妹她明白不能因为她的小性子而给你添上些什么乱,所以也是在有意的与我和解。”
“那你呢?”
貂婵神情微微一黯:“我当然也想与贞妹好好相处。以前我被人排挤所吃的苦并不少啊……”
陆仁明白过来,貂婵以前在吕布身边的时候其实常常被吕布的原配排挤,乱七八糟的事自然也经历得不少,现在这一问勾起了貂婵的伤心往事。于是赶紧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们能好好相处,我就放心多了。”
貂婵嫣然一笑,站起身来道:“快三更了吧?都早点歇息吧。”
陆仁忽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喂等等,你和糜贞睡一块儿?”
“嗯,已经说好了的。难得能与她开始好好相处,当然是要好好的聊上一夜我们女儿家的私房话。”
“那……今天晚上谁陪我啊?”
貂婵瞪了陆仁一眼道:“我和贞妹你就别想了!关系才刚刚好上一些,你要是插进来那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不是还有文姬吗?你去找文姬啊!”
“可是、可是我让文姬和小兰睡在一起了啊!”
貂婵笑道:“哦,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一个人睡吧。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一个大抱枕吗?抱着枕头睡也一样。”
“……”
陆仁在无语中望着貂婵飘然离去,心中无奈的叹道:“唉,这Tmd叫什么事儿?我现在老婆三个,到头来却还得自己一个人睡。怎么突然有一种现代社会里被老婆罚做‘厅长’的感觉?一个人抱着大枕头?周华健的那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哦,想着你的黑夜,想着你的容颜……”
胡乱的哼了两句,陆仁再次抬头望向星空,口中轻叹道:“老婆三个,而且个个都国色天色,可惜却都不是我真正最想要的……唉,雪莉要是这个时候在我身边替代一下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