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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来汇报泰巴城沦陷,雷暴骑士团团长诺拉.奥迪和亨克伯爵两人都成为了国王军的俘虏一事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城内闪耀着明亮的篝火。使者似乎是拼命驱马赶来的,一边喘着气一边详细的报告了情况。
“雷暴骑士团认为既然指挥官已经被捕,无法独自行动,所以暂时脱离了战场,现在正在观察情况。另外近卫军第二军在泰巴和拉斯亚维中间地带驻扎,等待指示。同时占政府军大半的领主势力也回到了最近的领地,准备静观其变。”
接到这份报告的居然是赛克侯爵。
这是因为卡特洛侯爵昨天开始似乎就有别的事在忙,所以吩咐他说,如果泰巴那里有什么情况传来,就由赛克侯爵代为负责。
大概卡特洛侯爵认为这件事能简简单单就处理掉吧,不过实际上却是让人难以相信的非常事态。
赛克侯爵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外泄,平静的问道。
“也就是说,现在,战斗处于中断状态。”
“是的,国王军现在留在泰巴城内,似乎没有追击政府军的样子,可以说是中断了……”
使者一脸为难的说道。
侯爵很明白他想说什么。跟敌方的斗志昂扬相比,自己这边应该成为战斗主力的战力完全丧失了战意。
可以说,国王军在充分保留了实力的情况下,取得了胜利。
赛克侯爵跟使者说了辛苦,吩咐旁边的侍从带使者吃饭休息。
他在听取报告的时候,以及使者离开之后,一直都在思考。
那两个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且不论奥迪,实在无法相信亨克伯爵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情。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赛克侯爵为了见到卡特洛,可还是前往了执务室。
虽然卡特洛侯爵说不上是一个安全的人,但是却相当认真。特别是在工作方面,是个赛克侯爵都非常佩服的人。
另外,卡特洛侯爵也是个非常老谋深算的人。身边时常配备着护卫,访问的时候也一定要经过通传。即使是跟赛克侯爵这样的大贵族见面,也没有例外。
亨克伯爵对于卡特洛侯爵的这种行为非常不满,他曾责备道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王族了,不过他却是个从小人物一步步爬到如今地位的人。而且现在作为改革派的中枢,被无数人憎恶着。会有这种担心也是当然的。
就在赛克侯爵来到卡特洛侯爵的房间之后不久,安布鲁也来了。
“啊,侍从长。”
“赛克侯爵大人。好久不见了。侯爵大人也是被卡特洛侯叫来的吗?”
“不是,我有别的事情要报告。”
两人的表情都说不上轻松。同样似乎是在工作中的卡特洛侯爵,用奇怪僵硬的笑容迎接了这两个人。
“你们两人一起来正好。来,先坐吧。”
“卡特洛侯,我是来报告泰巴的严峻事态的……”
“是啊。实在是很遗憾。”
不愧是顺风耳。
里面的侍从长似乎还没听说这个消息。赛克侯爵再次讲述了奥迪和亨克伯爵被国王军俘虏的事情,这下布鲁克斯也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这可难办了。”
“是啊。虽然这种时间非常失礼,不过我觉得必须跟卡特洛侯讨论一下今后该怎么办,所以才来了。”
“在那之前,赛克侯爵。你先听听我要说的话。虽然我想先跟侍从长说,不过也许你们两个人一起要更好。”
赛克侯爵和布鲁克斯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注意到侯爵的样子跟平时有些不同。
平时这个人说话总是带着一些嘲讽,可是现在他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认真,甚至可以说是严肃。
可以认为侯爵遇到了很重大的事情。
侯爵让旁边的书记官退下,让侍从也离开房间,只剩下自己、安布鲁和赛克侯爵三个人。
接着他认真的再次跟二人说道。
“你们应该知道我之前就一直在调查那个男人的身份,昨天,有结果了。”
“昨天?”
“你为什么一直都没说?”
“为了确认。不用说你们二人,这个结果连我也是难以相信。所以我非常小心谨慎。非常遗憾,这个结果已经可以肯定是事实了。”
两个人都笑不出来。
这是关系到王国的根本是否会被动摇的关键时刻。
不管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请说吧。”
赛克侯爵平静的说道。安布鲁也沉默的点了点头。
卡特洛侯爵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慎重的说明道。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和德科瓦陛下的孩子交换了,这件事跟女官长有很深的关系。因此我命人彻底调查女官长的过去。结果发现了这件严峻的事情。”
“是什么事?”
“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侍从长。女官长确实是十年祭的前年离开王宫的吧。”
“是的。她的父亲病倒了,为了专心照顾她的父亲,暂时离开了王宫。”
卡特洛侯爵一脸惊恐的重复道。
“她跟你说是为了照顾父亲吗?”
这次换成安布鲁吃惊了。
“您的意思是不是吗?”
“不。大概是吧。女官长的父亲是在十年祭那年去世的,所以一开始也许真的是这样。可是,我发现的事实却有所不同。”
卡特洛侯爵直直的盯着安布鲁的脸,缓缓说道。
“拉斯亚维的贵族缇莫亚的女儿卡特琳娜在二十五年前,和卡碧亚的贵族诺曼结婚了。”
赛克伯爵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无声的表示出他所受的冲击之大。
侍从长的表情也僵在脸上,可是他还是没忘记女官长的立场。
“那么……您的意思是?”
“两人的婚姻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诺曼在婚后四个月,便因为疫病去世了。成为遗孀的卡特琳娜在半年后,生下了一个男孩,不幸的是,这个孩子也夭亡了。那个孩子刚好是在十年祭刚刚结束的四月下旬夭折的,出生之后五个月。问题是……”
卡特洛侯爵一字一顿的,小心翼翼的说了下去。
“问题是,没有任何人见过那个孩子的尸体。”
“卡特洛侯爵!!”
安布鲁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侍从长。请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可怕的结果。但这毫无疑问是事实!”
两人紧咬牙关瞪着他。
“我理解你想维护同僚的立场。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女官长便是因为宠爱孩子,想让他得到荣华富贵,而犯下了前所未闻的罪行的国贼!”
“不要说胡话!”
双方都不肯让步。
在侯爵看来这完美的解释了整件事。
充分解决了女官长从哪里得到孩子的问题。时间也很吻合。但是安布鲁有着强烈的信念,他相信女官长是不会谋划如此狂妄的阴谋的。
因为这份信念的支持,安布鲁沉吟道。
“不可能的。”
而卡特洛侯爵也因为他自己的信念而断言道。
“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两个人绝望的互相对视着,就在他们僵持在原地的时候,赛克侯爵茫然的说道。
“我第一次听说女官长结过婚。”
“是啊。我将宫内的女人们全都确认了一遍,就连跟随了女官长近十年的女人也不知道呢。如果没有什么阴谋的话,为什么要隐瞒这一事实呢?”
“沉默就是隐瞒吗,你这个结论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而且她只跟你说了她父亲生病的事,结婚,生育,丈夫和孩子因病身亡这些事全都没说过!”
两人之间再次迸出了火药味。
这样下去争论便没完没了了,所以赛克侯爵表情真诚的站了起来,制止了两个人。
“卡特洛侯爵。我觉得你有必要再解释得详细一些。安布鲁也先听听侯爵的话。如果要争论的话应该在那之后。”
他说得很对。
两人都冷静下来重新坐到椅子上,卡特洛侯爵开始详细讲述调查的结果。
现在,安布鲁面对着卡特琳娜。
这是跟卡特洛侯爵冷静严肃的讨论之后,安布鲁提出的。
时间已经接近深夜。根据监视报告卡特琳娜已经睡了。不过安布鲁也好,赛克侯爵和卡特洛也好,都跟本无法将这件事拖到明天,所以他们将卡特琳娜叫了起来。
“女官长,这个时间打扰你非常抱歉,我有件事想跟你确认。”
“嗯。什么事呢?”
卡特琳娜迷迷糊糊的,看不出在看向哪里。
“关于你儿子的事情。”
“儿子?我没有儿子呀。”
“你曾经有过儿子。出生半年之后便夭折的儿子。”
“啊,是啊。”
卡特琳娜虽然有些吃惊,又有些开心的瞪大了眼睛。不过这种开心的方式,让人觉得她什么都没有考虑,有些呆滞。
“侍从长居然知道我的贝拉,我真高兴。他是个好孩子呀。很乖,不给人添麻烦,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总是看着我的脸笑呢。”
“女官长。”
安布鲁觉得内心非常焦虑,可还是继续说道。
“请告诉我。你的贝拉,现在到底在哪?”
“在哪,我怎么知道。你觉得我会知道死去的人会去哪吗?”
“你的意思是贝拉死了?”
“是啊。起因是小感冒,但最后他却去世了。”
至今为止她从未说过自己结过婚有过孩子的事情,可现在却能毫不犹豫的流畅回答。
这种违和感让安布鲁愈发紧张。
“女官长。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儿子真的在二十四年前去世了吗?”
“哎呀。难道你认为我在撒谎?”
她的回答依然像唱歌一样,即使有些慌张不过也是有问有答的。
“卡特洛侯爵可不这么认为。”
“是吗?”
“现在你很可疑。你似乎谋划着亵渎神明的大罪。”
“哎呀,好可怕。你说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安布鲁直视着卡特琳娜的双眼,缓缓的说道。
“你将自己的孩子跟国王的孩子交换了。”
卡特琳娜笑了出来。这是打心底觉得奇怪的笑声。
“请不要说胡话了。贝拉已经死了。还举行了葬礼。”
“可是,没有任何人见到贝拉死了。”
“……”
“因为卧病在床的父亲的要求,你跟并不认识的诺曼结了婚。这种事常有。卡碧亚距离拉斯亚维四十卡提布。乘坐马车的话能够当天往返。你将卡碧亚作为新婚生活的据点,可是也不能放着病重的父亲不管,所以在拉斯亚维和卡碧亚开始了双重生活。”
“……”
“婚后四个月诺曼去世,成为寡妇的你在卡碧亚生下了贝拉。这是十年祭前一年十一月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
“但是,在那之后你很快便带着贝拉回到了拉斯亚维,半年后带着孩子用的棺材再次出现在卡碧亚。你说贝拉死了。想要将他埋葬在他父亲沉睡的地方。对吧?”
“……”
“这样的话,贝拉就是在拉斯亚维死的。卡特洛侯爵寻找记得这件事的人,据说询问了你家附近所有的人,但是即使是跟你家最亲近的人,虽然他清楚的记得你父亲去世,但是说到是否有孩子去世的时候,都是一幅疑惑的样子,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曾有过孩子。就连能做出最有力证言的你家的佣人,最早的也是十五年前才在你家服务的,所以他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而在那之前便在你家的人,全都被辞退现在不知去向。即使是卡特洛侯爵也找不到二十四年前在拉斯亚维工作的佣人。让人无法调查。”
“……”
“所以,你应该知道的。仆人也好,厨师也好,侍从也好。一定有人当时在你家,知道贝拉去世时的情况。请告诉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卡特琳娜用不满的表情回应了这个质疑。
“就算你这么要求……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仆人也经常发生变化,就算你问我什么人,我也想不起来了呀。”
安布鲁非常失望。即使自己如此让步对方也不肯合作。
“女官长,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肯交代的话,我们只能采取最后的手段了。”
卡特琳娜有些畏惧的抬头望着安布鲁。
“如果你一直采取这种不合作的立场的话,我们就去挖卡碧亚的墓地。”
这句话对于卡特琳娜非常有效果。
她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的叫道。
“你们想要毁了那个孩子的坟墓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行!!太可怕了……那个孩子已经安息了!不能打扰死者的安眠!!”
“那就求求你了,告诉我们实情吧!我们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使用这种非常手段的地步了。”
安布鲁的样子也很拼。
这些对话都通过传声器传到了卡特洛侯爵耳中。他不会自己说出这些莽撞的话。
“你做这些事又能怎样!身为母亲的我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所以女官长。有必要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卡碧亚的人们见到了孩子用的棺材。
但是,当时棺材已经被封上了。所以没人见过里面有什么。母亲卡特琳娜说贝拉已经死了,本来这已经足够了。
但是,棺材里有可能是空的。
贝拉可能没有死。
至少没人能证明他已经死了。
更不巧的是时间太吻合了。动机和条件也足够。自己怀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丈夫死了,父亲也因病将不久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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