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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烧制玻璃,有据可查的是八百多年,大概是宋代,国家考古认定也大体在那个年代。可小来和我说过,他见过一件五代时期的玉禁步,上面就有几个玻璃的鸟型饰物。
一直到清末,玻璃在中国都停留在制作艺术制品的范围内,清末才开始用于制作玻璃砖,来镶嵌窗户。这让我们在以往的讨论总结中都产生一种悲天惘人的情绪,为什么古代中国人都那么浪费资源,最糟蹋的就是火药。
可丁晓东手中和棺内的东西,颠覆了我们一贯的看法。那玻璃杯的圆润形状,杯口的小小凹形开口,分明和现代的化学实验器皿相同。丁晓东不禁提出一个问题,明清时期到底能不能烧制这样的玻璃器物。
“完全可以”小来说道:“明朝初期,玻璃烧制工艺在中原就有了很大提高,手工艺人们结合铁器的铸造流程,发明了模具,在模具上又有所创新。只是因为那时候的玻璃制品都不耐热,遇高温即炸,所以我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很少用玻璃制作餐具,而作为观赏性的艺术品,又没有金银宝玉那么贵重,所以流传下来的很少。没有实用价值和观赏价值这两点因素,所以就失去了藏在古墓中的意义”。
丁晓东端详手中的玻璃杯,缓缓的说道:“姜家的人研究药理,他们也就有了对这些玩意儿的需要,同时他们具备设计开发这个东西的想法和技术,这东西很像烧杯,只要做到你提到的一点就行了,不加热”。
丁晓东对它的看法,貌似完全合乎逻辑,大家都点头表示赞同,只有李立明一人眯着眼睛。
“狗屁”李立明不屑的说道:“看看这张羊皮,再想想你说的,简直就是狗屁”。李立明的话引起大家的强烈不满,都想和他争辩几句,人家姜家大宅历代主事的功绩,可是实实在在写在画像后面的。
我差点突然爆笑出来,丁晓东扭头看向李立明时那慢慢扭转的脖子,极像小时候看的木偶片里的木偶。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丁晓东的神情完全没有不满,那是多少带有一点不屑的表情,似乎不相信李立明有什么高明的解释。
“这是啥?”李立明指着羊皮道。
“坤舆万国全图”
“谁带来的?”
“利玛窦”
李立明闭上眼睛,缓缓睁开的同时带着诡异的笑:“利玛窦是干啥的?”。
李立明的提醒,使我们现在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那一丝似有似无的记忆,现在正一点点的在脑海中集结。
利玛窦,意大利传教士,明万历年间来到中国。与徐光启合作翻译了《几何原本》,通过和他的往来,使徐光启得到了很多西方的科学知识。
“世人皆传诵徐光启是一位科学家,而我更称赞成他在军事领域的见解,师夷长技以制夷,与西方一较高下的思想并非林则徐魏源等人最早提出,只可惜没有被重视而已,有眼光的人历朝历代都有”李立明得意道,他如此一说,我们那种悲天惘人的感觉又回来了。
李立明说的只是他此时的乱遭想法,可我们已经明白过来,利玛窦带来的西方科学知识,当然这小小的烧杯也包括其中,至于是不是明代中国人烧制的,那不是关键了,关键就是当时这东西——有。
“这东西值钱不?”阿约问道。
“现在好像没有收玻璃碴子的”。
没有翻乱棺中的所有东西,在其中还发现了几根试管和培养皿,心中得到一种难以名状无法表达的慰藉。不管这些用来做什么,至少现在我知道古代,有人在辛勤的研究探索,不管什么领域,那都是国人之幸,哪怕用来研究生化大杀器。“想象一下中国在几百年前就有生化武器,那是一件多么牛逼的事情,来吧,敌人,这里就是你的坟墓”我喃喃道。
..........
手忙脚乱的装回羊皮,盖板重新盖上,大家仍然谨慎的打开第二具黑棺,丝毫不敢马虎。先前见过的缎子又出现在这里,李立明道:“刚才的缎子只是一条,这里叠的却很厚,包的这么严实,小心啊大家”。
阿约缓缓揭开一角的时候,丁晓东的引魂灯就在他手旁的棺沿上,但缎子下的形状也不像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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