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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恒的脸几乎是在几人的注视中越来越白,连色斑都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和满是褶皱的皮肤浑然一体。瘦平头站在窗前,瞪着张春来的眼睛凶光毕露。心里不免担心,能一个人在这,身手自不必说,对马恒想必是忠心耿耿,倘若他不管马恒的意思直接动手,还真不好收场。“不是仗木”马恒嘟囔道。口齿本来就不利索,嘟囔几个字都像嘴里有很多口水似的。那两人说的地方,不是仗木,也许是口音的问题,所以张春来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哪。马恒说那应该是樟木,中国和尼泊尔交界的一个小镇。虽然是口岸,但尼泊尔不是贸易进出口的大国,也没有多少重大的历史事件发生在那里,所以它并不像友谊关那么有名。可马恒的脸色不难看出,他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心里有多么吃惊。张春来完全无视瘦平头,继续完善刚才说的事情。那天夜里,小来最先听到是两个人商讨如何利用樟木来人的消息去马家,然后才是该如何动手。照张春来的解释,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他不知道两个人看似平常的谋划,里面到底有什么有用的事情。照他说的,两个人的对话我几乎能想象的出来。重点不是这个,除了张春来之外,其余的人都在注视着马恒,佝偻成海马一般的身体,端着茶盅,那样子就像在祷告。几乎不能相信,马家的‘高祖’,在我们眼前居然是这般萎靡,年龄可以不提,单说进到屋内时的那种沉稳淡然,不是阅人无数是做不来的。此时他的手,在颤抖。张春来停止了啰嗦,觉察到所有人都在注意着马恒,根本没人听他废话,张春来的目光也停在马恒身上。不知为何,小来他好像对马恒的状态尤为关注,那种姿势就是伸着脖子在看。我看不到张春来的脸,但却看到了瘦平头的目光,犀利得仿佛要杀了张春来一样。屋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几个人大气不出,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不知道马恒这个样子还要多久,目光漫无目的四下游走。死气沉沉,气温似乎也升高了,汗水浸透了后背。过了很久,我特意瞅瞅马恒还有呼吸没有,一动不动的别再死了。那可就麻烦了。已经十点多了,几个人哈欠连天。心里几次产生站起来,结束这场谈话的冲动。“你跟我走”。眼睛发花了,忽然听到马恒说话,一个激灵直起来。这句话是说张春来,马恒要带他走。有什么事不能继续说完,这么晚了还要带张春来离开,心中难免起疑。我想阻止张春来,可马恒在瘦平头的搀扶下已经站到正中间小来的面前,根本没给我插话的时间。“太晚了,有些事我和你回去再说,你先跟我走,让他们休息”马恒道。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出门,他知道张春来不会立刻答应,留我们几个在屋里是给我们时间商量。“应该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张春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貌似不容我说什么,只有李立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我想叫张春来拒绝他,一个人和他去,难免有什么不策。心想即使明天白天再去,情况也是一样,马恒要和张春来单唠,别人怎么可能跟去。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有挡在门前。你要是出事了,我要不要给你报仇?你的小姨那边我总要去交代吧!心里只想着这些,张春来把我推开。刚才老头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咱们这几条烂命人家还不想要,活人就应该做活人该做的事情,别看一把年纪,人家我们这些人实际多了。“放心,咱们对他有用”李立明道。我们的包在楼梯下靠墙摆着,一下来就看到了,肯定是黄伯拿进来的。三人走出大门,车门就拉开了,瘦平头给张春来让出了座位,马恒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眯着。杨双间我们出来,微笑着招手,只是我们没有回应,脸都是一样僵硬。“他也不怕烧了大灯”。明哥是想让我回过神来,杨双刚刚打火的时候,前面的车头大灯没灭。也是,不是自己的车,谁会那么在意,烧坏了叫老板去卖就完了,呵呵呵呵!没心情听李立明嘟嘟囔囔的,径直走回去。没走几步就听见门响,李立明在关门,笨手笨脚的样子很别扭。“不用多心,如果张春来之前把事情都告诉我们,那今天收不到这个效果”。李立明一边使劲关门,一边和我说话。听到明哥这么说,我停下手,若有所思。收不到今天这个效果是什么意思?多心,是的。我的确多心了,被枪指着的那个早上,心慌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张春来知晓一切,可他就是不说,瞒了这么久你可真有深沉。来马家这一路,你让我提心吊胆,到头来和马恒说话的资本,你半个字也没和我说。心里怎么能平静?思绪还是很乱,直到食指被夹,疼得大叫起来才算是不寻思了。李立明呵呵的笑,你呀你呀!没进屋,直接去门廊那边打水,李立明要洗个澡。我很想问问有关他说的效果是什么意思,可明哥根本不想让我说话,跟在他屁股后面,听他跟我喋喋不休的唠叨个没完。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打某个**上的大哥想要绑个人,手下的小弟跃跃欲试都想上手,可是大哥心里清楚,他手下的小弟,打架斗狠可以,可在城市里面动手绑架,和斗殴是两回事。绑人,按照过程来说,根据目标确定动手的地点,目标上下班时间,城市的交通情况,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是电子眼,想要闪电般成功结束,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好的。开个车大摇大摆去抓人,警察跟着你屁股后回来,那你说是不给大哥添堵!我现在考虑的是张春来和我的问题,你跟我玩犯罪学。朝李立明不断的翻白眼,他却指着耳朵。他的意思我明白,人家的地盘,隔墙有耳,他根本不想给我话语权。可也不能和我云山雾罩的,大哥,你说的我听不懂啊!一盆一盆的水浇上,凉快舒爽。“不是大哥没事儿让你做,是大哥怕你做不好,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李立明道。明哥如此说,我道似乎明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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