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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信满满干了一罐啤酒。黄毛想了想犹豫着问:“等业务扩大了,能不能在公司附近再开一个黄毛垃圾回收站?”
“呃……”方靖回答:“有条件再说吧。”
给黄毛送完棉被,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返回公司,到的时候刚好打卡下班,打完卡又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回南五环的家。
简直太痛苦了……光是在交通工具上折腾就已经消耗了大半精力,他一开门就累的扑在了懒人沙发上,萌生出来要买一辆商务车的想法。但打开汽车推荐app一看,好看一点的商务车办落地都免不了二三十万,上牌又是个大问题。不由得感叹五十多万用来省省过日子好像还不少,可用来创业那可真是杯水车薪,车什么的还是先缓缓吧。
他又点开网页了解起来自助洗车设备,一圈看下来,发现设备不贵,好一点的全套也就十多二十万,问了几个懂行的人都说这一行最难的是场地和房舍。场地要选对车流量大,交通位置好的地方,房舍和土地租赁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方靖激动得从懒人沙发上蹦起来,我的房舍和场地都是现成不要钱的,这优势得天独厚,意思是只要布置设备就可以了,想到这不由得心动起来。
一直研究到晚上九点多,突然黄毛一通电话打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板,有人抢垃圾!俄拦不住他们!”
“什么?”方靖一听急道,“他们多少人?”
“嗝哒”地一下,黄毛的手机好像给人打掉了,还有人叫道:“按住他!看你丫的还跑!”
电话那头黄毛叫道:“别拿!这些都是俄辛苦收滴!”
那头有人凶恶地说:“看你没和六爷打招呼,就敢在这地头营生?给你点颜色瞧瞧!按好了!”
突然“啪!”地一下,手机忙音了。
方靖一愣,顾不上身上还穿着睡衣,冲出门去奔到地面,鬼手一伸飞向小区高处,几个起落径直往北赶。
夜里的首都还是寒凉得紧,一路上方靖冷得够呛。虽有鬼手在城市间攀缘滑翔很是迅捷,半路乘上出租车赶到通州区德国大篷的时候,也已过去了四十分钟。
远远的就见到黄毛呜咽地坐在地上,周围的纸皮不见了踪影。方靖赶到他身边问:“黄毛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黄毛见他来,哭诉说:“老板,俄尽力辽,可他们人多。”
方靖:“我知道。”
“他们还打坏俄手机!那辛辛苦苦收了一天滴纸皮都给抢走啦。”黄毛抹着眼泪,“你给俄买地电动自行车也给他们打坏了,哇哇哇。”
“他们没打你吗?”
“没有……”
方靖看那台新买的墨绿色电动自行车,车头被敲得稀碎,一下子怒火中烧。“没事!纸皮可以再收,车子可以再买,你没事就好!是姑狮庄村的人干的吗?”
黄毛哭道:“不知道。他们说明天还要来,让俄再给他们好准备纸皮。”
方靖冷笑道:“明天还来就好!我给他们准备准备!”
……
第二天夜里,黄毛头上扎一条红巾,上身赤膊,腰间插了三把菜刀,背上背一把弓箭,叉着腰在德国大篷里等着。
八点多,周围已经静悄悄的。
突然,一架金杯面包车从路口开过来,前大灯故意开着远光,照得黄毛眯着眼。车上跳下来六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一看黄毛这架势,都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这算什么,蓝博吗?”
黄毛一脸怒容:“请叫俄‘黄博’,你们昨天抢人东西!给俄赔钱加道歉!”
一个领头的流氓冷笑:“道歉?我打你应该,不打你悲哀!”
“呃……”另一个青年:“伟哥,能不能别说那个台词?晦气。”
伟哥指着黄毛说:“管你蓝波黄波,昨天告诉你不许在这营生,听不懂是不是?皮又痒了?插着几把破刀吓唬谁呢?”
一个汉子从车上取下来一把长长的西瓜刀,说:“这才叫刀,信不信砍死你!”
黄毛怒道:“不信。”
几个汉子迈上去围住他,一个脑梗纹的汉子看黄毛冷笑:“告诉过你,这片地方岑六爷罩的,连派出所都卖六爷面子。爷爷砍死你不用负责,你敢碰爷爷一下,牢底坐穿!你以为带几把菜刀就厉害了?来来来,敢捅老子一下?”
他样子凶恶得紧,头上没发,眉上没毛,脖子后边还有脑梗纹。其实现在扫黑除恶厉害,这些流氓都没打算动手伤人,但也从来没人挨这么吓了还不跑的。
没想到今夜还碰了硬茬。
黄毛拔出腰间一把菜刀就猛捅他,这倒是全没想到!那脑梗纹的汉子大惊失色,避之不及,只觉得肚子一阵冰凉。吓得倒在地上惊叫:“哇!!捅死我了!他捅死我了!”
剩下几人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你,杀人了?”心中都想:他疯了……真杀人了。
黄毛却触着刀尖得意地说:“这个是假滴咧,橡胶滴。看你怕得那样子,还学人当黑社会?”
那大汉一摸肚子果然没事,恼羞成怒爬起来说:“他妈的你找死!我们上!”
黄毛丢掉手中那把刀,又拔出来一把,冷冷地说:“刚才俄手下留情,这把才是真家伙!你们抢了俄纸皮,就像杀俄全家断俄财路。老子一无所有烂命一条,谁上来俄就捅谁!”
我去……这种神经病最难搞。几个小流氓都是一慌,自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他真的拼起命来,那可是不值得。
话虽如此,要让几人就此退却,又是不甘。伟哥指着黄毛道:“他不敢杀人的,咱们一起上,不废了他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就先杀你!”黄毛大叫一声,面目凶恶地又冲上来举菜刀,“神经病啊!”伟哥转身绕车跑,几个小弟看黄毛凶得厉害,也不敢上去帮忙。
追了几个圈,伟哥突然脚下一绊扑在地上,黄毛骑到他身上举菜刀猛扎他背后,“啊啊啊!救命啊!快叫救护车!”伟哥吓得屁滚尿流。
扎了十多刀,黄毛用那把刀拍拍伟哥脸,“这把也是假的啦。”
几个流氓大怒,冲上来把黄毛拉开,猛给他肚子几拳。“他妈的神经病!谁在身上带两把假刀?”
黄毛一点也不痛,说:“打用力点,没吃饭吗?”
几人更羞更怒,把黄毛按在地上一顿踢。
突然一个人影在车灯前出现。冷冷地说:“谁在我地盘上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你他妈谁啊?”几人停下手脚,却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没打话。黄毛从地上挣过去:“方老板!就是这些人,昨晚抢了俄们的货。今晚又来,俄拦不住他们呀!”
方靖冷冷地说:“给你一间地方,你连守都守不住,还要你何用!”只见这年轻人抽出一把水果刀就往黄毛肚子刺去,横向一拉,血和肠子喷了一地!
黄毛瞪大眼睛倒下去,拖着肠子,翻着白眼爬向几人,地上竟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痛苦地说:“他好狠!他好狠!别惹他!”
“卧槽!不是吧?真杀人了?”
“伟哥,那是肠子!真是肠子!呕……”
几个小流氓哪见过这架势?都吓得浑身发抖,这人也太狠了吧?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同伴杀了,肠子还流了一地。呕!一人吐了出来。
“哥……哥们,你冷静,我们走。我们走还不行吗?”伟哥颤声道。
方靖将水果刀放到嘴边一舔,说:“要是再回来惹事!你就是下一个!”
“快走,快走!”伟哥挥几挥手,一行人逃一般的上了车,飞快地开走了。
脑梗纹大汉哭腔说:“伟哥,吓死我了。那两个有病吧?我们又不是抢几十万的业务,那几块钱的垃圾……他……他真把人杀了!”
另一个哭丧着说:“没想到现在混道上都这么卷,干脆我还是找个班上算了。”
还有一个说:“要不我们报警吧?”
伟哥兀自心惊发抖,也说:“这活我们搞不来了,还让岑六爷自己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