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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难道这天海仙教的教徒,正在表演合唱?没错,正是全体教徒进行的大合唱。
歌声悠远绵长,又激荡在山谷之中,来回交错。让张雍杰,史云山这些外人也顿感热血。就像是来到了异域,感受到他们的文化内涵。
毕竟大家都是人,同种。就算有不同的文化,但大多是一个意思,那便是要引人向上,共创美好的生活。没有那种文化是指引人干坏事的。
不一会儿,大合唱接近尾声。张雍杰本以为高潮落幕,却没有想到四周均有冲天爆竿升空,紧接着一连串的火流星直冲云霄,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仪式推向第二波高潮。
就连人群中,高台上的某些固定的位置,也串出一连窜的火流星。天海仙教的教徒当即站起身来,在原地摇摆。
张雍杰,史云山等人受到氛围的感染,怎么好意思再席地而坐?当即随着人群站立起来。
此刻,萧燕已然在高台,开始拍拍手,张雍杰才知道,大合唱结束了,结下来的安排却是共舞。
果然,萧燕已经在高台开始领舞,墨香墨竹二女此时也跃上高台,跟随着萧燕的节奏,开始伴舞。
而高台之下的仙教近千名教徒,也开始跳着简单的步伐,跟着节拍,围绕着中央的高台,开始慢慢的移动。
此情此景,张雍杰和史云山,均已受到气息的感染,纷纷忘记尘世间的恩怨纷争,各种立场。他们居然也跟着节奏,轻轻调动,随着人群轻轻调动。
这天海仙教的‘祭祖仪式’本来就有一种功效,就是让人放下纷争,共襄盛举。早先年,大辽崛起与游牧草场,各部落之间也经常有矛盾。
但不管有多大的矛盾,不管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在祭祖仪式这一天,都必须先将恩怨放在一边。
后世几百年后,经常有战乱动荡,时人每四年也举行了‘傲林皮克运动’。
在这期间,就算有交战的双方,也会暂时停战,共同参加这样一场体育盛事,同场竞技。
后世的‘傲林皮克运动’,和这天海仙教的‘祭祖仪式’,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瞧,那天海仙教,不管是旁系还是嫡系,不管老人与小孩,均是热情洋溢,欢快的跳着舞蹈。这时候,这等场合,谁有心情去诉说那些鸡毛蒜皮的纷争?
在这种场合下,众人关心的都是‘部落的荣耀’‘宇宙’‘人类’‘生存’等高大上的问题,又有谁会有心情去关心邻居家的果树长到自家庭院来了的破事呢?
前几天还被乌云遮盖的圆月和繁星,就像是受到氛围的感染,今夜也来凑个热闹。天空万里无云,仰望星空,远比大海还要辽阔。
鼓点,金漆号角,大锣打鼓,以及天海仙教教徒的歌声,将整个氛围,引向了一处世外桃源。那里,没有纷争,没有烦恼,有的只有幸福,祥和。
四月十五,正是皓月当空的时候,明亮的月光将整个大地照亮。当然,没有太阳那么亮哈,但你说在这样的月光下,还看不清楚道路,如果不是瞎子,那就是人丑多作怪,哗众取宠了。
张雍杰打量着高台上的萧燕,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星空相映,分外美好。如此美丽的姑娘,如何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舞毕,立刻有一批仙教教徒拉出一张张桌子,围绕着高台搭了好几圈,有许多妇孺,从大殿鱼贯而出,搬出菜品摆在桌上。
接下来的安排,便是山珍海味,大块朵颐,大家互相敬酒,互相祝贺,热闹之中,将整个仪式推向了第三波高潮。
张雍杰和史云山等人也被安排了座位,一起享受。案桌上已经摆好了许多菜品和美酒,张雍杰用筷子翻了翻,大多都是一些瓜果,糕点和凉菜,那酒居然也是廉价的烧刀子,口感颇为过分辛辣。
史云山等人都是大鱼大肉惯了的,这些瓜果,糕点和凉菜有甚胃口?烧刀子对他又有何吸引?显然颇不符合他这个瓦帮帮主的口味。
张雍杰本无胃口,但想到这是天海仙教盛情款待,虽然属于敌对阵营,但对方在今天这个重大节日的时候,设宴款待‘敌人’,拳拳之心,款款之意,又如何能不给面子。
人非草木,张雍杰想到这里,当即吃了几筷子。心想这天海仙教虽然可恶,但是他们也有许多好人。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也有老人和小孩。
史云山等人见此,也开始慢慢品尝这些‘美酒佳肴’,史云山本就是出身草莽,幼年也颇为贫穷,吃的一阵,竟然吃出了童年的味道,发出连连的感叹。
天海仙教这么重大的节日,菜品颇为寒酸,这让张雍杰也感到颇为不忍,心想自己要是有钱,其实也还是愿意,拿出来相助天海仙教举办一场漂亮的宴会。
转念又想到,如果不是天海仙教天天出去惹事生非,如果他们都能在这山谷之中安心生活,就算是我千岛派,见到这种情况,相信也会愿意出点钱,让他们热闹热闹的。
但是张雍杰并不知道,此番天海仙教‘祭祖仪式’,还是在李灵这个金主,提供了赞助的情况下才得以成功举办,否则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了。
这时候墨香墨竹二女也在人群中瞧见了张雍杰的身影,当即过来将张雍杰拉走,拉到她们的位置所在。
墨香道:“不是叫你别乱跑吗,你怎么也来啦。”
那墨竹道:“墨香姐姐,今天这边这么热闹,张小姐来了就来了,咱们都坐这边,三人坐在一起。”
那墨香又招呼了身边的人,加了一套餐具,放在张雍杰身边。轻声说道:“这样也好,待会儿就不用再给你打包啦。”
说实话,听着墨香墨竹说什么还要给自己打包饭菜,什么都还是想着自己,二女热情的样子,张雍杰差点都想要泪奔了。
假如这墨香墨竹二女得知自己是天海仙教的死敌,欲要在武昌黄鹤楼举办英雄大会,共同剿灭天海仙教的千岛张雍杰,她们又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款待自己?
张雍杰淡淡的夹着凉菜吃,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五味陈杂。先人的典籍中记载,千岛和天海仙教,双方大战几百年,死伤无数,多了无数老弱孤寡,有着无数悲惨的壮歌。
大家为何要如此争斗?眼下这千岛派,和天海仙教,一个在蜀北,一个在燕云。两地相距何止千里?恐怕有五六千里了。
相隔了好几千里,两派居然还要挑起纷争,要动手血战。那青铜道人,黑铁和尚等等好端端的在这燕云明阳宫里生活,种地种菜,好好生活,难道不好吗?
反观千岛派,师门的意思,也是要伺机对天海仙教重击。说不定此刻都在路上了,锤子了,张雍杰心中这个念头刚一想起,便有些担忧。
师门早就知道天海仙教要举行‘祭祖仪式’,而自己只是一个后辈弟子,师门大权掌握在方门主等长辈手上的。虽然他们口里已经将这事交给自己处理,但他们会不会做出二号行动?会不会另有安排?
正所谓想什么来什么,张雍杰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不敢往下想了,深怕下一刻钟,千岛的各位师叔师伯们出现在此地,挑起血战。
过了一会儿,张雍杰又想,师门接到的信息是五月,等他们来了的时候,‘祭祖仪式’已经结束了。
张雍杰顿感烦恼,三家四派的纷争,千岛仙教之争,大明与倭寇之争,都是纷争。
大家好好的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耕作,好好生活。老人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小孩快乐玩耍,享受童年快乐。夫妻相聚,一派安然祥和,这种生活难道不好吗?干嘛非要互相伤害?弄的乌烟脏气的?
张雍杰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好原谅。你就说这千岛派和天海仙教,斗争了几百年,里面充满了无数你死我活的血海深仇。
这种血海深仇,是无论如何化解不了的,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罢手言和的。
张雍杰想了一会儿,又想到既然不能言和,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但为何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各自好好生活?
也不用想的那么高大上,什么动不动的就一笑泯恩仇等等,毕竟人都是有血有肉,有血气,有些情况你要说一笑泯恩仇,确然做不到。
但两方人马各自好好生活,不原谅,不放下,老死不相往来,不也是一种解决方式?
张雍杰此时虽然武力甚强,但毕竟只是一个虚岁二十的小伙子,有些问题,他确实想不清楚。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是风,风往哪里吹,草就要往哪里倒。后来才明白,我们都只是那一颗草,风往哪边吹,我们便要往哪边倒。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二十多岁的人,谁不迷茫?谁能怼天怼地怼空气?那还不乱套了?张雍杰也不能。
想了一会儿,张雍杰顿感这些问题无解,想起张员外大哥当初在侠义庄说到,杜甫住在破旧的茅屋,仍然发出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理想,我辈人士,也要能做一点是一点。
想到这里,张雍杰面对纷争,顿时有了一些和稀泥的想法。毕竟人命关天啊,很多纷争,远远达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没有必要互相伤害,冤冤相报何时了。
但张雍杰转念又想起,东南沿海的那群倭寇,他们不好好的在东洋生活,却翻越大海,跑到大陆上为非作歹,你说他们这不是找事?
张雍杰经过刚才一番冥思苦想,心中最恨那些主动挑事的家伙,若不是这些家伙翻山越岭,远渡重洋,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纷争?又怎么会死去那么多亲人?
想到这里,张雍杰简直恨不得自己此刻就身在南京军营,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些远渡重洋的家伙,让他们知道这天有多高,海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