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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强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算是援军赶到，恐怕也是来不及了吧。
就在这时，刺目的白光突然在大厦前的街道上点亮。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让他忘却了思考，防弹玻璃顷刻间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龟裂纹。
那升腾的蘑菇云。
“草。”赵天强嘴唇抽动着，半晌他瞳孔伸缩着才吐出这么一个词。
核弹！
居然有人在内圈引爆了核弹！
肯定不是深红商会的人，他们已经占据了上风。也不是民兵团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玩意儿。
那就只可能是某个议员！
宁可同归于尽，也绝不将手上的权利拱手相让。
赵天强愣愣地看着窗外那近在咫尺的蘑菇云，手中的动作却是已经停了下来。
冲击波掀翻了步兵车，吞没了逃窜的动力装甲，不分敌我地扫过所有没能逃掉的士兵。价值数万能量晶的房子轰然倒塌。手无寸铁的平民在废墟上嚎哭，商人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商铺化作瓦砾，甚至忘记了逃跑！
至于那些冲向他大厦的士兵，他已经不想去看了。
已经彻底杀红眼了。
看着远方的议会大厦，那象征着联盟与民主的旗帜降下，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
议会大厦，楼顶已经升起了深红商会的旗帜。
圆桌已经被劈成了两半，陈天元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愣愣地看着窗外的蘑菇云。
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脑袋上，胸中充斥着的那登顶权利巅峰的兴奋，瞬间被冷却了。
他虽然考虑过有的议员可能会亮出什么不得了的底牌，毕竟政变本就是一场赌博。
可他重来没想过，居然有人会在这里引爆核弹。
“已经杀红眼了吗？”他的声音略微有些苦涩。
说起来也是，在没有秩序的废土上，思考底线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在自己的城市投放核弹，即便是战前的国度，也是有如此觉悟的。
这一幕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因为太过遥远，那段记忆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雾
战争从未改变。
核弹永远是废土上最廉价的东西。
就如同二战后遍布荒野的地雷。
无需复杂的、尖端的运载导弹，只需要火炮就能发射的战术核弹，无疑是廉价而高效的杀人工具。
虽然灾变清洗过后的联合政府曾对遗留在战场上的核武器进行过技术性的回收，但肯定有漏网之鱼留下来。
是谁引爆的核弹，赵天强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思考是谁已经没有意义了。
远远地望着，他看到了竞争对手冯德的大楼上飘起的黑烟，紧接着便轰然倒塌了。
那个死胖子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肯妥协，竟是选择了自毁大楼，与攻入楼内的士兵同归于尽，一如那枚核弹一样。
其它议员的状况也大抵如此，陈天元似乎吃准了整个内圈的核心权利就掌握在他们几个议员身上，攻破了民兵团的防线后，其麾下的士兵立刻攻向了各大议员的总部。
那枚核弹并没有扭转战局，只能算是垂死挣扎罢了。
似乎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深红商会的兵力很分散，那颗核弹连他四分之一的战力都没炸到。
已经输了吗？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想起来电话声。
“喂？”
“在几楼？”
简直如同天籁一般，那期盼已久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二十一楼。”心中狂喜，赵天强语速飞快地说道。
“咳咳，我不是问你在几楼，我问攻入你大厦中的深红商会士兵在几楼。”
赵天强愣了愣，瞟了眼触摸板上的监控录像。
苏菲已经在向十六楼撤退，十五楼已经彻底被深红商会的士兵占领。
“十五楼。”
“了解。”
话音刚落，爆响声便从楼下传来。
剧烈的震动差点将他掀到在地，他愣愣地望着窗外，远处天空上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