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行礼:“多谢伯父。”
    二伯父王佑,四叔父王叙,五叔父王启也来相贺,人人皆是福相。
    伯母和叔母们则围着戚氏说话,你一言我一语。
    “徽妍去了匈奴回来,长得都快认不出了!”
    “听说匈奴风水伤人,依我看也未必,徽妍可是越长越好。”
    “你这话说的,徽妍小时候在长安,你见过么?”
    “那时确是见不到!
    徽妍可是宫学中的侍读,我等平头百姓岂可轻易见到,呵呵呵……”
    说了好一阵,亲戚们才去堂上,在席间坐下。
    “长姊怎还不来?”
    王萦来到堂前,踮着脚不住往外望。
    徽妍亦是此想,问曹谦,“长姊那边可派了人去告知?”
    “告知了,”
    曹谦道,“大女君还说一定要来。”
    话音才落,大门外忽而出现了两个身影,徽妍定睛看去,不禁露出笑容,那正是她的长姊王缪和姊夫周浚。
    王缪排行第二,大徽妍六岁,如今虽已经年近三十,却仍面容娇美,走进门,似门庭生光。
    徽妍和王萦忙迎上去,与二人见礼。
    王缪将她扶起,端详片刻,微笑,“长大了,可不是小女儿了。”
    话语虽短,徽妍听着,心中却是一酸。
    从前在家中,长姊就总说她是“小女儿”
    ,姊妹两人藉此拌嘴,一直拌到王缪出嫁。
    徽妍去匈奴之后,姊妹二人八年不曾相见,也不曾通信,如今见面,心事澎湃。
    徽妍望着姊姊,那张脸虽未改,笑起来却已经有了些淡淡的纹路。
    她握着王缪的手,说不出话来。
    周浚在一旁见状,拉拉王缪,笑道,“莫小女儿长小女儿短了,如今的小女儿不是萦么?”
    王萦愣了一下,笑嘻嘻地说,“姊夫此言在理,小女儿是我!”
    徽妍和王缪破涕为笑。
    姊妹三人相携,一道上堂。
    拜见了母亲和亲戚们之后,又一道入席。
    宴上宾客实在太多,聒噪不已。
    不过徽妍在匈奴做女史的时候,经历过胡人们聒噪百倍的宴席,倒是不以为意。
    用过膳后,男子聚在一起饮酒,女眷在坐在一处聊天。
    未成年的儿女们到处奔跑玩耍,吵吵闹闹。
    “徽妍到底是女流!”
    男人那边不知说到了什么,一个堂兄醉醺醺地站起来说,“我若是你,伺机一刀斩了单于,扫除边患,陛下定然封我做个万户侯!”
    “莫瞎吹!
    你尚书也背不下几篇,做得女史么!”
    众人哄堂大笑。
    “徽妍今年,可有二十五了?”
    一位伯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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