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不必采选,王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心头大石终于落下。
    刚紧张过这般大事,戚氏也想开了许多,徽妍和王萦的婚事也不那么着急了,吩咐王璟再好好看看,挑个合适的人家才是。
    得了这话,徽妍和王萦也轻松了许多。
    一切重归平静。
    春去夏来,雷雨渐多。
    王家的田地虽置的不好,宅子四周却是景致宜人,桑林和竹林绿油油的,路边栽的花木开满了花,小河涨了水,流的哗哗的。
    戚氏很喜欢宅院外面的景致,常常带着儿孙们去散步,让仆人们带着茵席浆食,到原野里赏花,到水边赏鱼。
    如今,徽妍才觉得,自己真的在过着归田的悠闲日子。
    她每日在家中,或者陪伴母亲,或者与兄长下棋,有时教教三个侄儿侄女读书识字。
    这般情景,她在匈奴时,也就只能做梦的时候想一想。
    当然,如果没有府库里的烦心事就好了。
    过几日师戚氏五十五寿辰,家中要办寿宴。
    筹划之时,曹谦将上月的账册呈与王璟和徽妍,仍是入不敷出。
    王璟看着,脸色不太好。
    徽妍却是平静,这些其实都在意料之中。
    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田地里的庄稼,如今禾苗才长起,要到秋天才能有收成。
    仆人们在宅后也开辟了菜园,养了禽畜,还有鱼塘,其中产出也不过满足家中日常食用。
    王家上下衣食不缺,缺的是钱财,如今青黄不接之时,家里用钱,是靠徽妍周济。
    而戚氏的寿筵,总须采买些物什,也还要花钱。
    “要不然,便节省些。”
    王璟对徽妍道,“不请那么多人,家中的酒肉也能招待吃一顿。”
    徽妍想了想,摇头,“母亲早就逢人说起寿筵之事,亲戚们都知晓了,怎好不请。”
    “那……”
    “兄长不必担心,一场筵席也费不了许多钱。”
    王璟很不好意思:“徽妍,你已经帮了家中许多……”
    “一家人,兄长莫说这些。”
    徽妍忙道。
    话虽如此,徽妍心中还是打起了鼓。
    她虽然还有些钱财,但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
    每到这时候,她就会去数日子,李绩出发已经有月余,过不久,就该回来了吧?
    随着日子临近,王家上上下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徽妍和王萦为戚氏做了新衣,陈氏做了新履,日日要做针线。
    除此之外,徽妍还要帮着王璟夫妇主持内外,算着请了多少人,该宰多少禽畜,买多少酒。
    有些远道而来的亲戚,夜里留宿,还得将一些屋舍腾出来,以备待客。
    从前在匈奴,公主每设筵席,都由徽妍操办,如今戚氏的寿筵,内外之事虽繁杂,徽妍也仍然安排得井井有条,戚氏见了,亦是惊讶。
    “亏得是有了你。”
    她说,“你兄长与长嫂加在一处,也不如你得力。”
    徽妍笑笑:“母亲,兄长乃一家之主,宾客都要他出面,长嫂要照料三个儿女,哪有许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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