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神色有些迟疑。
    徽妍知晓这是皇帝在给自己台阶,心头鼓了鼓勇气,小声道,“母亲,王子与居次皆我看着长大,学语认字,皆我教导而成。
    如今他二人年幼失怙恃,又初来中原,诸事难免不惯。
    由我教引,总是好些。”
    戚氏看着她,无奈地叹口气,向宫使一礼,“既是圣命,我等岂敢违逆。
    只是小女往匈奴两月,家人牵挂多时,如今方才归家团聚,总该先缓一缓才是。”
    宫使忙道:“此事夫人可安心,小人出来之时,未央令曾交代,女史如今非官署中人,不必匆忙。
    若家中还须安顿,迟数日再入宫,亦是无妨。”
    听得这话,众人皆放下心来,一道谢过宫使,送出门去。
    周浚笑道:“大人,徽妍如此得朝廷器重,亦是王氏门楣之光。”
    戚氏皱眉:“光耀门楣是男子之事,女子不好好嫁人为妇,光耀甚门楣。”
    说罢,又看向徽妍,冷下脸,“此事你必是一早便知,故意不说。”
    徽妍被戳破,窘然,只得赔笑,“母亲,父亲教导我等做事,有始有终才是大善。
    母亲放心,我不入官署,待得王子居次万事妥帖,我仍回弘农陪伴母亲。”
    戚氏“哼”
    一声,挥挥手,“尔等都大了,一个个都会说着甜言蜜语来糊弄老妇。
    什么女史不女史,功劳不功劳,奔波受苦,老妇看着都累!
    你速速嫁个夫婿是正经。”
    “姑君放心,姑君苦心,徽妍都知晓!”
    陈氏笑盈盈道,向徽妍使个眼色。
    徽妍也忙连声答应,放下心来,笑容满面地搀着戚氏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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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终是团聚,戚氏气出了,众人又沾光得了赏赐,皆欢喜一堂。
    “呀,萦也有!”
    用膳后,王缪清点赐物,看到王萦名姓也在其中,又羡慕又嫉妒,“我若晚嫁几年,这里面也该有我的!”
    “你若今日还未嫁,母亲定然愁得门也不敢出了,无颜见人!”
    戚氏笑斥道。
    众人皆笑。
    王缪亦淡淡笑了笑,却瞅瞅周浚,不多言语。
    众人七嘴八舌,问起徽妍此番去匈奴的事。
    徽妍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细细述说。
    “这么说,那位右日逐王,要当上单于了?”
    周浚问。
    “若无意外,当是他。”
    徽妍道。
    戚氏摇头:“依我所见,匈奴单于可并非甚好人。
    当年高祖皇帝都被他们围过,每年也不知送去多少财物,直到武皇帝大战数回,死了多少子弟才将他们赶走。”
    周浚笑道:“大人,如今匈奴早不比当年,你未听徽妍说,这位右日逐王母亲还是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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