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徽妍好像被逮了个正着的贼人,与皇帝四目相对,头脑瞬间空白,热气一下冲上耳根。
    “陛下……”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陛下醒了,妾去请徐内侍。”
    说罢,便要走开。
    皇帝却扯着她的袖子不放手,将她拽回来。
    “你还未答话。”
    他神色慵懒,眼睛却神采暗藏,盯着人不放。
    徽妍知道在他面前,死犟毫无出路,压下心虚,一本正经答道,“方才陛下入睡,妾恐陛下着凉,故而替陛下添衾。
    心中思及陛下卫国操劳,妾甚感动,停留之时,陛下便醒来了。”
    皇帝听了,没答话,却看着她笑起来。
    烛火微摇,他双眉舒展,凤目中流光潋滟。
    “坐下。”
    他说,“朕有话说。”
    又来。
    徽妍岂不知他心中打着什么主意,热气烧灼不断,腹诽,孤男寡女有甚话好说。
    不能中他的套,不能被他牵着走……心底提醒着,徽妍面上依旧镇定,“禀陛下,妾不敢。”
    “有甚不敢?”
    “陛下御榻,妾同坐,于礼不合。”
    “那你便站着。”
    “……”
    皇帝松开手,不管徽妍一脸窘相,自顾说下去,“长沙王上书,欲将蒲那从音接到长沙国,女史之意如何?”
    呃?
    徽妍看着皇帝比她更正经的脸,愣了愣。
    长沙王刘振,是仁昭阏氏的父亲,蒲那和从音的外祖父。
    在匈奴的时候,徽妍有时会为阏氏代笔写家书。
    去长沙国……徽妍想了想,道,“陛下,阏氏在世时,甚念长沙王,如今王子与居次到了中原,与长沙王见面亦是应当。
    只是长安离长沙国毕竟遥远,路途多阻。
    王子与居次年幼,从匈奴到长安途中曾水土不服,南方地气湿热,路有瘴气,若去长沙国,妾恐王子与居次不适。”
    皇帝颔首,道,“朕亦是此想,故而询问女史之意。
    既女史也以为二人远行不可,朕明日便回绝此事。”
    徽妍应一声。
    室中忽而一阵安静。
    过了会,皇帝抬眼看看仍立在旁边的徽妍,“女史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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