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心向着竹扎走过去,她弟弟也向着她奔过来。
    等到俩人相会的那一刻,四目相对,越人心愣了一愣,往脚边的水里看去,此刻的她身着一身素淡的旧袍子,这袍子看上去是道姑穿的,转念便想起了自己现在就是被皇叔从山里面道观接回来过节的。
    瞧完了自己的衣裳,她再往脸上看去,先是一惊,她和她这弟弟越倾的脸长得如此肖似,竟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世上竟然又这等事?在生物遗传学里也算是少有的相似了吧。
    除却相似,他们两人的这般容貌也是美艳至极。
    此刻的她未施脂粉,却已算是让自己惊了一番,虽然说她穿越前也算是个漂亮姑娘,但和这副皮囊相比,还是远远不及了。
    大约也是这皇族的基因使然?瞧完了自己,她仔细去看着水中的越倾,他因为常年在宫中娇养,皮肤比她更要白嫩多汁,若要说艳,这家伙,只怕薄施点脂粉,再披着一身女人打扮就安能辨我是雄雌了。
    恐怕她这吸着道观丹药粉尘长大的女孩儿,是不及她这一母双生的弟弟了。
    正思索间,只见她弟弟从背在身后的手中拿出一个木头块,狠狠在她脑袋上敲下去,这敲得她脑袋“梆”
    地一声,越倾先是笑了半天,随后抬头看她疼了,又将手伸到她头上替她揉了揉,说:“疼了吗,傻子?”
    越人心揉着脑袋转身向着来时的竹林望去,只见皇叔微微向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竹径的深处。
    合着这皇叔只是送她进了一道门,让她和越倾多些相处时间?也的确,她穿越前的这个身体,在路上已经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
    遗憾的是,她的身体方才穿越前已对着皇叔说过,她想越倾这个弟弟都快想疯了,恨不能立刻扑到他身边去跟他玩耍。
    记忆里这个方才的女孩儿,说话的样子颇像是一头小兽刚从笼子里放出来,兴奋地很。
    皇叔也对这头小兽说,他晚上正好有些要事同人商议,便不能继续陪着他们姐弟了。
    可是此刻的越人心眼看着皇叔就这样走了,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毕竟他是她穿越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她方才看到他时,莫名的有些惊喜,此刻却只剩下些莫名的失落。
    越人心吃了越倾这么一闷棍,确实心里有点憋屈,于是回过头来说:“当然疼,打你一下你说呢?”
    一见面就拿着木头敲她,这是正确的亲生姐弟见面的招呼方式吗?还是他这个弟弟,脑袋有点毛病?
    她弟弟捧腹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咱两个不是说好,下次见面谁长得矮,谁就得挨打。
    我吃你打吃了好几年,今年总算翻身了,你今年可是真的比我矮了。”
    说着他挺起胸膛,比着她脑袋的发髻。
    随后他发了发愣,将手比着她额顶,这才在表情上又理直气壮了点。
    越人心在水里又看了看,才注意到越倾今天这个头发梳的松散,只是在披发之上用绸条将中间一束略绑了绑,仍旧是全然垂下的。
    而自己后脑勺那个道姑样的发髻凸起好大一个包,还真是给她增了些高,于是将越倾手里的木块抢了来,笑了笑:“我说好弟弟,这样不能算你赢了,你得让我打回来。”
    越倾闪身:“那可不行,你明明就是比我矮了!”
    越人心:“有什么不行的,我反正不能白挨你的打。”
    说着两人追逐起来,越倾想着法的要从她的手里把木块拿过来,眼看着她也闪躲腾移地轻巧,于是奇怪道:“傻子,你怎么变得机灵了,这不合常理啊。”
    越人心几次就要打到他的脑袋,然而都被越倾轻轻巧巧地避了过去。
    他躲了好几次躲过了,便笑嘻嘻地说:“其实你每次也打不中我,但你就喜欢哭,我看你哭我便受不了,只好伸过脑袋去给你打。
    这次看你机灵了,我就不给你打,你气不气?”
    越人心看他虽然言语里是亲昵意味,但总是叫她傻子,这让她这个现代女青年心里不太爽快了。
    她小时候也是个野毛孩子,在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上山下河偷西瓜都是一把好手的,怎么能吃这个白挨打又被叫傻子的亏?虽然心理年龄早已成年,但这副身体只有十六岁,心智大约也同化了她一些,她内心的熊孩子就这么被激发出来了。
    她按耐一口气,非要打到越倾的脑袋不可。
    看她瞪着一双眼目的性明确,浑身上下散发着兴奋,越倾给她抛了一个媚眼,伸出手掌,在她额头上刮了一指,咧嘴歪笑一声:“这么激动干什么,病又犯了吗?太医的药又偷倒掉了?”
    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
    她这副身体,以前脑子有病,神志一向不清楚。
    大约是早年查出来了病症,因为宫中命相的说法,怕将她养在宫里会克她弟弟这精贵的太子命,才把她放在道观里当傻姑子养的。
    这些年间若不是皇叔会时常来瞧一瞧她,她恐怕也没法安然长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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