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见到皇叔之前,她时时都想着如果见到皇叔,一定要告诉她真相,要他替她做主,为她出气。
    可是真正坐在他面前,心头七上八下,忽然间却有个声音在脑袋里盘旋,对她说:你现在被人整得这么丑,脸被熏得发黄,声音如同公鸭,胸口缠着的布条好久都没有拆洗,如此的不男又不女,还是皇叔心里那个呆萌的心儿吗?不要丢人现眼了!
    人最怕自信被摧毁。
    一旦自卑起来,便是逢人想要绕着走,总觉得旁人脑袋后头都长着一张乖张嘲笑的嘴脸。
    越人心此刻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浑,只想着淋到这么湿漉漉的,皇叔也没有认出她是女子,她还有什么颜面再说自己是谁呢。
    这一消极,她更加不想说话了。
    皇叔却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开始脱衣。
    这一回她发呆地功夫里,皇叔便将上身脱了个精光,漏出那紧实的武者肌肉来。
    越人心呆呆望着他的身形,只觉得他太过美好,仿佛不是现在的她能拥有得起的。
    她深吸一口气,脱掉外衣,便将皇叔的衣服披在身上。
    越枫琰道:“你的里衣也湿了。”
    越人心咽咽唾沫,没精没神地说:“侄儿不能久留,过一会便要穿回去的。”
    说话间,越枫琰已经将炭盆点了着,将他那件湿透的外衣挂在火盆旁边烤着。
    看她暖和了一些才问:“陛下深夜偷偷来芳香台,是有何事情?”
    越人心抿抿嘴唇:“六叔,你上次是说,你不喜欢刘蕊蕊那个姑娘吧?”
    越枫琰撇嘴一笑:“就是为来问这个?你也太少年心性。”
    越人心着急了:“你说给我听吧。”
    越枫琰说:“婚约为先皇口头承诺,如果真的结两家之好,一者可以权衡朝中势力,二者门楣教养相匹,其实于我于她无甚坏处。”
    哪里教养匹配了,那刘蕊蕊分明便是个恃宠而骄的主。
    越人心按下不说,只问:“朕问的是皇叔喜不喜欢她,皇叔说来说去,也没说自己的喜好。”
    越枫琰说:“我未曾与她见过,谈何喜欢?”
    越人心:“她送的那些东西可有让皇叔动心吗?”
    越枫琰哈哈一笑,添点炭火:“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动心。”
    越人心被火一烤,脸有点热:“那皇叔喜不喜欢心儿?”
    越枫琰手停了停,抬头端详他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心儿同你,都是我的至亲,怎么能和外人相提并论?还是陛下你尚不懂得区分男女之爱和亲人之爱?”
    越人心不敢再抬头看他,只怕他能够看穿什么。
    “六叔,朕就算以前不懂,半月后也就懂了。
    母后要给我册立后妃。”
    越枫琰伸手往她胸前碰去,越人心脑袋一慌,向后躲去。
    越枫琰笑说:“炭灰粘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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