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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吐起来,陈潜不耐烦的道:“您看见了什么?”
“那个人,头发略有些花白!”
“就是这样?头发花白的人多着呢!”
陈潜从未让男仆给自己收拾过屋子,今儿个却让阿元做了,想想自己睡的床被一个男人摸来摸去,满肚都是邪火,却又不好发作,因而没好语气给阿元。
阿元却仿佛没有听明白他语气中的火气,皱着眉,仿佛被什么困扰,最后才下定决心,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陈潜:“公子爷,这是我从地上拾到的,怕是那人留下来的”
陈潜接过那物,触手沁凉,那是一枚如水滴般的翡翠耳环,用金镶嵌,精巧无比,却不是年青女子的式样,陈潜平日只在年老的嬷嬷耳上见过。
陈潜脑中电光一闪,却又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
午后阳光颇盛,照进舱内一览无余,阿元小心的问陈潜:“公子爷,怎么啦,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白?”
陈潜把那耳环藏在手心,道:“没什么,阿元,这枚耳环就留在这里,这件事千万不要再同任何人讲起,知道吗?“
阿元见陈潜神色严重,点了点头,道:“公子爷,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陈潜抬起头来,却见阿元的神色有些闪躲,心中一突,问道:“你见过这幅耳环?”
“公子爷,我也不能肯定”
陈潜苦笑:“你既见过,便知道其中的厉害,就算乱在肚子里,也不能向其它人提起!”
阿元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潜推开舱门,一股冷风从舱外吹了进来,河边杨柳飘拂,远处天边云彩时聚进涌,幻出如水墨画般的色彩,陈府,是否也一样?
龙舟赛自然是激烈非常,可陈潜心里有了事,却看得心不在焉,加上木秀林老惦记着她未曾得到手的东西,时不时隔了几个座位朝他阴狠狠的瞪肯观望,看得陈潜老不舒服,提防了又提防,如坐针毡。
也不知木秀林被谁提醒了还是怎么样,后来倒并没有再来找麻烦,龙舟赛后她匆匆的回了宫,这才让陈潜稍稍喘了一口气,这个麻烦一去,他却依旧容颜未展,侧眼向月影科望过去,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光洁如玉,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仿佛冬初的初雪,皎洁而纯净,让人望而去俗。
他真是如此的纯净吗?
陈潜回过头,却迎上了明言的目光,带着几分嘲讽,风分冷意,陈潜很不耐烦,心中大骂,当真什么时候都会遇上这坏小子无处不在的目光!
陈潜忍受着他一道道如刀剐的目光,把脸侧了过去,想起那一枚翡翠耳环,心中却暗暗升起一层隐忧,陈府,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龙舟赛很快就过去了,陈潜也回到了陈府,才到了自家小院,换了件葛竹长衫,躺在床塌上休息了一会,见春兰走进走出,偷偷的打量自己,就想逗逗她,可惜时机不对,权叔来报,说老爷有请。
陈潜见了自家老爹,自不像以前的陈潜那样缩头缩脑,心中却升起几分寒意,一见到自家老爹,就让他想起了无辜枉死的柳问兰,虽说三妻四妾女人多的是,但对一个前段时间还温柔婉转的女子,却也下得了这样的手?
他步入小亭轩的时候,看见自家爹爹正在临贴,广袖轻举,白玉嵌镶的狼毫笔吸饱了墨汁,眼睛却望向园中一树翠竹,久久不曾落下。
陈潜心想,如果搁在现代,自己这位年方四十的老爹,可真称得上一位魅力十足的成功人士,身居高位,身边春花软柳,有美人如玉,金玉满堂。
亭外虽阳光灿烂,微风吹拂,吹得树影乱摇,不知怎么的,他穿着青衫的背影,望在陈潜的眼里,却有几分阴冷,对这位爹爹,无来由的感到一阵害怕。
陈潜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叫了声:“父亲”
陈尚书回过头来,淡淡的说了一声:“来了?”放下手中狼毫,回头望着他,陈潜注意到,桌子上的宣纸,一个字也没有写。
陈潜嗫嗫的道:“父亲,您找我有事?”
陈尚书目光如冷电,扫了他一眼:“在府内虽然由得你怎样,可到了府外,可不是陈家的天下!”
陈潜一惊,差点软倒跪下,听父亲的口气,他什么都知道了?知道自己在楼船上把公主摸了个遍?事后他已打听清楚,楼船上那位女扮男装的木秀林,就是大名鼎鼎的德公主,和大皇子同属一个娘亲,与大皇子不同,这位德公主因为从小聪明伶俐,皇上所生皆为皇子,独得她一个女儿,所以颇得后宫宠爱,一出生就被赐封号:德,可见其受宠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