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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磨蹭咱们就一个也跑不掉!”多铎的声音几乎都变地拉着我,向山坡上攀爬而去。刚刚爬了十多步,由于脚下的土地太过泥泞而湿滑,我一脚踩脱了块石头,向下滑了几尺。
多铎转过头来,并没有说任何话,然而我透过雨幕,仍然视线朦胧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我怀里的孩子抢了去,然后毫不容情地抛了出去。
我的一个“不”字刚刚叫出口,山洪已经转眼间奔涌下来,近在咫尺。“快,快抓住树干!”在这一瞬间,我们两个的手分开了,他转身来拉已经来不及,于是惶急地喊道。
求生的本能也让我平添出了不少力气,极力地向最近的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伸手过去,刚刚抓住,却不料泥土太松,那棵树居然被我连根拔起,先是剧烈一晃,然后马上就是一种极端心悸的失重感。情急之中,我当即跃身一纵,又抓住了旁边的一棵松树,才将自己整个身躯能悬空。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转瞬间的功夫,我的脚下已是山崩地裂的汪洋一片,硕大的山石顺着洪水翻滚,被洪水卷来的树枝也不时打在我的腿上。
然而这股山洪却并没有我想象得很快过去,而是接连不断地奔涌而下,我的臂力不足,才抓了没多长时间,就双手酸软,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我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恐惧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眼见着即将脱手落入滚滚洪流之中时,一只强有力地大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拉住了我的右手。抬头仰望,雨水落入眼中,根本看不清此时他的目光,然而在震彻山谷的洪流巨响中,仍然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抓紧了,千万别松手!马上就过去啦!”
什么叫做命悬一线,此时最贴切不过了,我整个人都悬空着。脚下两三尺的位置就是滚滚山洪。恐慌至极的惊叫声明明已经冲上喉咙。却丝毫发不出音来,我死死地闭着眼睛,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声响逐渐降低,最后彻底结束。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脚下地山洪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听到头顶不远处地多铎长长地吁了口气,显然已经脱力。之前攥得紧紧地手终于松脱开来,我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上一声,身子就软绵绵跌了下去。
虽然下面都是山洪挟带下来地松软泥土,我摔得一点也不重,然而似乎运气总也不能一直将眷顾进行下去,脑后似乎撞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被磕得剧痛。在昏晕过去之前,只听到“扑通”一声。估计他也终于支撑不住所以掉落下来。不过我还来不及起身去查看。就没了知觉。
当清晨的太阳照耀在我的脸上时,耳畔渐渐响起了清脆的山雀鸣啼声,如果不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惨淡景象。肯定会以为昨夜的遭遇只不过是一场极其真实地噩梦而已,现实中仍然是一派心旷神怡的景色。
然而眼睛睁开后,满目疮痍已经令先前一点可怜的幻想彻底破灭了。摸了摸脑后仍然隐隐作痛的伤口,我费力地坐起身来,茫然四顾,尽管昨夜肆虐的山洪已经彻底平息,但残留的淤泥、树枝、石块却清晰可见,山上的树木和房屋已不复存在,被沙石掩埋得完全改变了模样。遥遥远眺,山顶已经被山洪经过时冲开了一道五六丈宽,大约四五米深的壕沟深壑,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记忆很快恢复了,多铎是不是在我之后也掉下来了呢?如果他安然无恙地话现在肯定在我身边等我醒来,而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慌忙用目光在周围搜索了一番,却并没有看到他地半点影子,心头顿觉不妙,糟糕,他会不会摔到下面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噌地一下起身“十五叔,十五叔!你在哪里啊?”刚刚喊到一半,我就发现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道沟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去,果不其然,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浑身泥泞,似乎仍然在昏迷中。看这附近的地势,他应该是掉下来后顺着山坡滚落到沟里的,不像我,正好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了身体,所以才能并无大碍地躺在原地。
我地手脚都快不听使唤了,跌跌撞撞地滑落到沟里,伸手极力地摇晃着多铎,连声呼唤着:“你快醒醒,快醒醒啊!你可别吓我,我可再也经不起任何惊吓了!”
喊了半天,多铎也没有任何反应。我手忙脚乱地将他的周身检查了一遍,奇怪呀,除了划破了一点表皮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难不成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
我被吓得不轻,外伤倒也不甚打紧,最多是骨折之类,休养几个月也就无恙了,可是内伤就不得了,万一摔伤了脊椎神经,或者内出血,脑内淤血之类的,不死也得成残废,搞不好还得双目失明成了盲人想象着那些悲惨情景,我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不是一向都活蹦乱跳的吗?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怎么可能连摔这么一下子都不行呢?”我数次试探他的脉搏,却由于自己心慌意乱而感觉不出所以然来。无奈之下,我只得俯身下来,将耳朵贴近他的心口,仔细听着他的心跳,只觉得很微弱,而且还有些不规律。
我六神无主地朝四周巡视了一圈,也看不到任何村庄和路人的影子,这里是地地道道的荒山野岭,如今又刚刚遭遇过山洪,连野兽们都远远地躲开了,怎么会有懂医术的人骗巧路过呢?况且以我的力气,根本无法将他搬动半步。万一耽误了救治,他昏迷太久,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呢?看来,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一试人工呼吸了。
我蹲在他身体地一侧,一手托起他的下颌,另一手捏住他的鼻孔,不料他的牙关紧紧地咬着。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撬开。我心中不由大急。这可怎么办?转念又一想:既然对嘴吹气有用,那么鼻腔与气管是相连的,对准鼻孔吹气也应该有效吧?想到这里,我伸手紧紧地按住他的双唇,先深吸一口气,对准他的鼻孔用力吹入,然后迅速抬头。并同时松开双手,附耳过去听听有没有回声。可喜的是,我接连吹了五六次之后,终于隐隐地听到从他地呼吸道深处传过来地回声,这一下等于给了我相当大地鼓励,于是如法炮制,接连吹了数十次。
然而我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多铎仍然双眼紧闭。没有一点动静和醒转过来的迹象。我这下的确近乎于绝望了。终于失声抽噎起来,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你快点醒来啊,我以
和和气气地待你。再也不骂你是色狼淫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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