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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恭敬招呼道:“相爷。”
羽墨非却依旧半靠在榻上,执起桌上的酒杯吩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爷倒酒?”
花筱涵弄不清是什么情况,老实给他斟上酒,立在一旁。
却听公玉裴口气不善道:“梁博的解药呢?”
羽墨非悠哉哉的小口嘬着酒,突然裂开嘴笑道:“丞相大人很急吗?”
公玉裴目露凶光,狠狠瞪着羽墨非咬牙道:“梁博若有半分差池,老夫要你们全体陪葬!”
“丞相大人的口气还真狂。你当真以为抱上拓跋烈焰的大腿,就能万无一失的在南陵称王称霸啦?”
说罢羽墨非揭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对花筱涵眨眨眼。
“果然是你。”公玉裴一直怀疑羽墨非没死,但那雷影之术霸道非常,他仍旧带着几分侥幸。
“看来丞相大人还挺想墨非的嘛。”
公玉裴显然没有羽墨非那么有耐心,他拍拍大掌,好似在给谁发信号。但过了好一会,除了羽墨非砸吧嘴品酒的声音,连个人毛也没见出现。
这时,羽墨非打了个酒嗝,低咳一声,门开了。
陆离和陆青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花筱涵还有一点印象,好像是公玉裴的管家。
那管家一见公玉裴,就似见了亲娘,压着嗓子道:“相爷,他们把咱们的人都绑了。”
公玉裴瞪了那管家一眼,对羽墨非道:“你想做什么?”
羽墨非薄唇轻启,丝毫不带情绪的吐出三个字“让你死。”
轻飘飘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
花筱涵从不知羽墨非这么酷,这样的情境下,她竟然笑了起来。
羽墨非毫无顾忌的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几个月的辛苦,都在这一刻化去。
“哼,你别忘了,本相可是一品重臣!”
羽墨非努努嘴,道:“自然不敢忘,不过丞相大人这会子恐怕已经是乱臣贼子了吧?不知抓了有没有赏钱。”
羽墨非笑起来,凤眼眯成一条线,扬起的唇角也拉成一条弧线。花筱涵突然觉得,真好看。
而他们的谈话,她没有一点兴趣。
羽墨非感觉到花筱涵的注视,自信心立即大增,终于在心上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这话什么意思?”公玉裴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但羽墨非手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权。怎么可能与他抗衡?
这时,羽墨白走了进来,公玉裴诧异的望着道:“睿王爷,您怎么来了?”
“公玉丞相以下犯上,私制龙袍,偷窃玉玺。皇上命我等来前来捉拿逆臣,反抗者格杀勿论!”
偷窃玉玺?这么蠢的事他怎会做,不但落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还会被世人扣上乱臣贼子的帽子。一朝丞相,已足以让他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就连羽墨枢都要对他畏七分。他何必去坐那个让人寝食难安的位置。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羽墨白啊,羽墨白,当日留了你一命,到底是留出了祸端。”
“我看丞相大人记错了,你不是想留我一命,而是看上了本王手中的兵权吧?”
公玉裴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唇边挑起冷笑。
遂后,运起掌风,朝花筱涵打去。
羽墨非立即闪到花筱涵眼前,将她护在身后。
硬生生和公玉裴对了一掌。公玉裴借力向后,胳膊一挥,震坏了木窗跳窗而去。
陆离和陆青正欲去追,羽墨非吼道:“穷寇莫追!”
一夜间,树倒猢狲散,声名显赫的公玉相府沦为了阶下囚。
公玉裴活了大半辈子,锦衣玉食,权利滔天。可他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着了羽墨非的道。整日像只过街老鼠似得,东躲西臧。
而那些旧识,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一个个巴不得抓了他去邀功,怎会帮他?
***
当晚。
羽墨非和花筱涵小有情调的住到了简陋的旧府。。
突然两人相处起来,花筱涵却略显局促,她坐的离羽墨非远远的。好似一幅很嫌弃的样子。
“花儿,你知道这府里什么最多吗?”
花筱涵环视一圈,撇撇嘴道:“蜘蛛网。”
“错,是老鼠,你看那!”
花筱涵看都没有看,立即窜到了他跟前,一脸讨好的笑道:“麻烦王爷把你那些老鼠兄弟都关起来好吗?”
羽墨非得意的将她揽进怀里,笑道:“你抱紧我老鼠就不会来了。”
“是是是,王爷不但能镇宅辟邪,还有除蚊驱鼠之功效。”
“那是,本王优点可多呢。花儿一会可得看仔细了。”
花筱涵小脸阵阵发烫,抱着他的手却收的紧紧的。
而在外面守夜的陆离、陆青,脸色黝黑。里面是红烛帐暖,外面是呼呼地西北风。一层薄雪很快覆上了两人的头顶。
可里面却一阵传出笑声,一阵传出怒骂声,一阵传出某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陆离和陆青已经忍到了极限,直接闪人!
“花儿,疼!”
花筱涵骑在羽墨非身上,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粉扑扑的小脸上蕴满了浓浓的笑意。
“矮油,王爷身上这么长的疤痕都没感觉。我就刻点小字,疼什么疼!”
虽嘴上这么说,但花筱涵还是心疼的轻抚着羽墨非从肩胛骨一直蜿蜒到腰处的伤疤。心里酸酸的。羽墨非这个挂名王爷也一定受过很多苦吧?
羽墨非扭着身子翻转过来,笑吟吟的望着她。
“傻瓜,这点小伤我都受不住,还怎么当你男人?”
羽墨非没有告诉花筱涵,这是那夜被雷影伤到的。
而花筱涵也没有告诉羽墨非,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至今她也不知道谁是凶手。但直觉告诉她,那个人的用心就是要离间她和羽墨非。
花筱涵不屑,挑起羽墨非的下巴道:“小非子你也可以做爷的人,爷绝对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到时上案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
诈看她心。羽墨非挑眉,坏笑。长臂一揽,将她搂到在怀。一翻身,立刻成了主人。
大手滑到她腰间,问道:“要把谁卖个好价?”
花筱涵最怕被挠痒,连忙捂嘴摇头装白兔,水盈盈的眸子闪闪发亮。
羽墨非感觉心口一阵闷热,欺身拉开她的小手,狠狠揉上那纷嫩的唇瓣。
花筱涵被吻的七荤八素,双手紧紧抱上他的背脊。
一颗心,沉沉浮浮。
两人折腾了半夜,缠尽了力气,才相拥着睡去。
***
翌日,花筱涵刚转醒,就听见屋外有人在说话。
“呦,属下还以为爷今个下不了床了呢!”
陆离心里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嘴上就忘记了把门的。
而陆青面上同情的望了一下陆离,心里却非常之赞同的点点头。
羽墨非凤眼微眯,看着树枝上的积雪,浅笑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突然说道:“既然陆管家这么大力气,不如去山庄把雪扫了。拾掇拾掇,本王用过早膳就去。”
“咳咳咳,不是,王爷,属下昨晚一宿没睡。咳咳咳,你瞧,还伤风着呢。”
说着扶着陆青的肩,一副虚弱的样子。
“呀,一宿没睡呢?本王一向最体谅属下,好吧,给你放宽些时间。午膳后总可以了吧?”
不等陆离答应,他就迈着大步进了屋。
陆离一脸呆滞的求救般望向陆青,陆青举头望天,喃喃道:“这天我看一会还得下,我看我还是再去眯会。”
陆离顿时被气出了内伤,这是什么哥哥?他有这样的哥哥吗?
***
午后,待羽墨非和花筱涵到了山庄,卓龙、卓仙儿和司空莎莎已等在门外。
卓仙儿直接张开臂膀迎了上来,羽墨非赶紧一闪。不想奇迹的一刻却出现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拥抱着的卓仙儿和花筱涵。
“几个情况?”
卓龙刚欲开口,就见花筱涵递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他顺势搂上羽墨非的肩,爽朗笑道:“女孩子嘛,哪有什么隔夜仇。倒是你快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抄了那个老匹夫?”
“此时说来话长。”羽墨非打开卓龙的臭手,对着司空莎莎唤道:“阿姐”
司空莎莎当下就抹起了眼泪,遂后,抽泣着扑进了羽墨非怀中。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花筱涵看在眼里,嗤在心里。
“花姐姐,我养了新宠物哦。”
花筱涵嘴角一抽,对卓仙儿的特殊爱好实在不理解。长的如此甜美可爱的小娃娃,怎么尽弄些蛇虫鼠蚁当宠物。
“恶心吧唧的东西我可不看。”
“不是啦,不是啦。是个很漂亮的小家伙呢。”
卓仙儿边说边把花筱涵往她房间扯,花筱涵拖着步子,扭头求救般的望着羽墨非。
羽墨非故意撇开眼,还不忘剜她。
别以为他没看见她对卓龙使眼色。现在不说,哼,晚上咱们再慢慢清算!
花筱涵也是心虚,知道羽墨非已经察觉到了她有事瞒着。所以跟着卓仙儿进了房。
“仙儿,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卓仙儿献宝般抱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尖尖的耳朵,尖尖的鼻子。小家伙眼睛都还没睁开,只顾一个劲的舔着爪子。
“哇,是只小狐狸吗?”
“恩恩,昨晚突然跑进来了呢。肯定是外面太冷迷路了。”
花筱涵摸摸小狐狸的脑袋,严肃道:“仙儿,我小产的事一定不许告诉羽墨非!”
“是因为孩子是睿亲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