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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有一日,他的目光,也会因一女子的笑颜,而驻足停留。
“我能吗?”燕子飞见他盯着自己不做声,还道说错了什么。
谢阑晃过神,忙道:“能,我会恳求师尊,让你留在大王村。”
“我能过寻常人的日子吗?”
“能。”看着她期待的目光,谢阑不忍心说破,随口问道:“你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
燕子飞登时来的精神,眉飞色舞的讲着她的打算:“等开了春,我想开一块或者两块地,然后靠种地和砍柴养活自己,等我攒够了钱,想盖一间新的屋子,属于我自己的,就在山脚下,道长,你说怎么样?”
谢阑点头道:“我觉得很好。”
燕子飞怏怏的向后靠在枕头上,沉默半响,决定还是将杨云城就是剑圣后人的事告诉谢阑,这件事还是交给他去办比较好。当下将清知对她说的事情,详细一一告知。
谢阑听罢,面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他也在剑圣的回忆中见到过当年南宫小艺的倾城之貌,竟没想到她会是一只梅花妖。
如今所知,江萱萱与杨云城均是剑圣后人,既然答应了杨离羽要为他寻后人,自然该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二人,让他二人尽快去回雁山见杨离羽一面才是。只是杨云城倒也罢了,他是九生剑派中人,与剑圣同属一脉。而江萱萱如今是奉天山庄的大小姐,若是让江无夜得知此事,必然会觊觎剑圣将要留给后人的秘籍或是功法修为,势必要与九生剑派发起争执。
但这件事毕竟是杨离羽的家事,还是该交给他自行定夺。听燕子飞的意思,江萱萱容貌与南宫小艺一般无二,杨离羽若是见到,定然欢喜的紧。
当下道:“好,这件事,待我见到杨云城,一定会告诉他,你放心吧。”
这件事压在她心中许久,此时说出,方才觉得了却了一桩心事。浑身放松下来,腿上痛感传来,轻呼一声。她腿刚断,这几日定会有些难熬,谢阑出声安慰,俊朗的面容浮起一层浅浅关切之色,燕子飞见了,心中涌起一丝甜意。
“你饿了吧?我去帮你拿些吃的可好?”谢阑起身道。
“不用了,谢谢道长,我不饿。那个……道长,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燕子飞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道:“真是给道长添麻烦,这里毕竟是御星派,我一个女子留在这里总是不好,到晚上还得麻烦道长把我送回去好么?”她凝视着谢阑的双眼,只盼着他说一句不麻烦。
却见谢阑薄唇轻启,他面容本就清冷,眼中星光璀璨,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奉劝燕子飞还是识趣一些,摆正自己的位置,别把主意打到道长的身上。
“说的也是。”谢阑淡淡道:“不过,今夜你的腿还不能动,须得养上一夜,待灵妖心将你的腿恢复一下,否则莽撞搬动,只会受伤更重。”
剩下半日,谢阑为她送了饭食之后,又不知去了哪里,一直到入夜才回来。
他面容冷清,不发一言,只是坐在桌旁看书,看了许久,也不见他翻一页。燕子飞也没注意,光剩下就着烛火看他的脸,摇摇曳曳,一边暗叹天人之貌,一边感叹自己福大命大。
感叹了一会儿,眼前忽然闪过龙逍和小竹子的样貌来,一对绝代佳人,命途怎地如此坎坷,一时间怅然若失,道:“道长,你知道么?在坤城的时候,小竹子想要跟我结拜。”
“哦?”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道长,你深谙世人之道,你说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一开始带着目的接近,后来却说要跟我结拜?为何口口声声说爱大师兄,却在紫霄山亲手执行天罚,面上毫无伤心欲绝之色?为何明明是她害的大师兄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她却又怀了孩子,巴巴的找上多宝楼求收留?”
“我不知她是何目的,但其中一定有苦衷,她想和你结拜,这件事你不要再去想了。如果你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我只能告诉你,小竹子爱龙逍是真心的,害龙逍也是真心的。但她应该并未想过要害你,不然在紫霄山,你不会那么轻易逃得掉,凭圣教的本事,留下云中青并非难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龙老板既然愿意留下来她,那就与你无关了。”
凡是无绝对,即便是亲眼看见的。
燕子飞心中恨意难消,自从她知道龙逍是她的亲哥哥之后,每每夜晚惊醒,百转千回,想到的都是龙逍那一双原本魅惑众生的眼,变成了漆黑的焦洞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圣涟漪造成的,她不能原谅,即便她有了孩子,她也不能原谅。她恨一切欺骗,恨圣涟漪用小竹子的无辜纯情骗了她,骗了龙逍。
即便龙逍最后对她说,一切都会好的,不要去怨恨,因为这是为了教她看清人心。
她看清了,她也过的好起来了,可龙逍终究是死了。
燕子飞瞪着房梁,半响幽幽冒出一句:“她不配拥有那个孩子。”
谢阑轻轻合上书,道:“很晚了,睡吧,你需要多多休息,才能早点养好身体。”
熄了灯,借着月光瞧见谢阑盘膝坐在蒲团上打坐,听得他气息绵长,果然是修为深厚。她看见他的手拢在一起,在黑暗中白的发光,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想到那样一双漂亮的手,不止一次的抱过她,脸上不由泛起一阵晕红。
外面像是又下起雪来,窗外有雪花落下的沙沙声,整个灵台山一片静谧。她真的好想起来看看外面是什么模样,看看谢阑生活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哪怕不切身感受,只是看上一眼就好。
她发现她越来越不知足,之前见不到谢阑的时候,说见一面就好。如今不但见到了,还到了他的屋子留宿下来,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人都是贪心的。
良久,燕子飞仍无睡意,在黑暗中睁着大眼看着周围,空气中是谢阑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与他同处一室,如此千载难逢的时刻,怎能浪费在睡觉上?
“道长,你睡了吗?”她终是忍不住问道。
“没。”
“我想去茅房。”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