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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昂贵,故而平日只适合为了解馋、不计消费的富商名人前往,一般人实在没有多余的闲钱与闲时间砸在这里。
阮兮葵对这家餐馆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拨回移了位的发丝,她环视人声鼎沸的喜宴一眼,很快地,她便在大柱旁望见了久违的姐姐,一袭剪裁合身的雪白婚纱将她衬得落雁动人,顾盼间流露的尽是她独有的娇媚婉柔,至于伫立她身前的俊逸男子
可想而知就是她未来的姐夫喽!
笑开一抹花容,她欣然走过去,可是随着距离一步步的拉近,她开始皱起了眉头,因为阮兮薇手上竟戴着一副警用银色手铐,一边铐住她的右手,另一边则是铐住龙晨少的左手。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就在‘洞房花烛夜’?”阮兮薇笑盈盈地说,美目盼兮、巧笑情兮,与说出的话大相径庭,阮兮葵扬眉了。
“我十分期待我的新娘。”龙晨少回以一抹不恭的笑颜,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啄吻她那随着提起的右手手腕。
阮兮葵见状,可以肯定了,他们是在开玩笑。
龙晨少注视姐姐的眼神多浓情蜜意啊,姐姐真幸福。
阮兮薇伸展五指藉机想甩这个色情狂一巴掌,却在最后一秒让他轻松地拉开。
“你是朵带刺的蔷薇,笑脸迎人的同时却杀意入骨,其实我已经是你的俘虏了,你大可卸下战袍,让我温暖你的‘身心’。”他在她耳畔细语呢喃,同时啃上她敏感的耳垂。
“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强迫我跟你上床、强迫我跟你结婚,现在连我的心都想抢,强迫我真这么有趣吗?”她很好奇,好奇到想一枪毙了他,这个该死的男人!
“我会强迫你是因为喜欢你,没办法,谁叫你令我意乱情迷?”龙晨少深情地说。
婚礼取消,新郎我要了!依稀记得艳阳高照的六月天婚礼上,她一身白衣举着手枪突然从伴娘列闪出,冲口而出即是这句话,一句令人挑眉、质疑却愉悦不已的话。
只记得当时他像中了大奖一样,冲着她的话及她岔开的美腿,乐陶陶地做了“她的人”在心底暗暗誓言新娘的空缺将由她来替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走了一个多金新娘,来了个悍将新娘,多令人欣慰呀!
“你这下流痞子,我这个不情愿的新娘会令你意乱情迷?别当我是傻瓜了!”阮兮薇厌恶地瞪他,一见钟情那种可笑又老掉牙的情节,她不屑至极。
“你不信?我可以证明”他作势要吻她。
蓦地,他惊鸿一瞥,猝然发现全场近千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们瞧,全等着他接下去的举动,其中不乏阮兮葵的。
何时他们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龙晨少抿笑地想,不慌不忙改吻她的脸颊。
“晚点咱们再继续未完的话题,我的热情可不随便与他人分享。”他对她笑云,而后转对大家说:“大伙儿请尽兴,香艳刺激秀到此为止。”
只见嘘声四起,斥了他后扫兴地吃喝起来,继续与四周的亲朋好友聊天谈地。
此时一直没注意到阮兮葵的阮兮薇,总算发现了她。
“兮葵,你怎么来了?”阮兮薇不顾龙晨少与自己连体,步伐一开连拖带拉地走向阮兮葵。
她之所以惊疑阮兮葵出现在此,是因为她压根儿不承认这场婚礼,所以没通知自己的姐妹,意大利方面更不在话下。
“出任务。”阮兮葵道,对龙晨少打了礼貌上的招呼,龙晨少则回以一笑。
“任务?是老板派你来阻止我结婚,救我脱离苦海的,是不?”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挑衅地睨了龙晨少一眼。
原本她以为凌郡灵将她遗忘,隔岸观火地将自己置身事外,毕竟她向来如此,看来她是误解了。
阮兮葵耸耸肩,笑道:“事实上她提都没提过,今天我来是出另一个case。”她不怕龙晨少在旁,反正他也听不出所以然。
听到这样的答复,阮兮薇怒发冲冠,立刻在心里诅咒凌郡灵千万遍,才勉为其难恢复她温柔的嗓音,以不负哥哥们给她的“优雅骑士”绰号。
“兮葵,既然你是出任务,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自便吧!”她皮笑肉不笑,陪了笑脸后忿忿不平地拖走龙晨少。
她知道现在他一定得意洋洋等着取笑她,而龙晨少也不辜负她的期望,果真放纵地在她后面吹起“闲得发慌”的口哨。
****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阮兮葵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悦,拉妥肩上的皮包带子,她就近找了一个餐桌席位坐下,礼貌性地与其他人点了头后,便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菜肴,目光机警地搜寻饭店各处,没遗漏掉任何一个角落。
时间是晚间九点四十五分,阮兮葵已在富临饭店足足逗留了两个钟头之久,却始终未见厉卫皇的出现,眼看宴会已近尾声,同桌男客酒过三巡已渐形醉态,说出口的话愈来愈不堪入耳,她索性放下碗筷到外头透透气。
“看来是扑空了。”靠在饭店外的门柱上她随口呢喃,从口袋中掏出厉卫皇的照片,望着照片中的人,她不禁感到一丝失望。
猝地,她手中的照片突然被人抽走。
“小姐,被男朋友放鸽子了吗?”一个操着山东口音的光头佬高举着相片站在她身后问道,一只手吃定豆腐似地搭上她的肩。
“请你把照片还我。”阮兮葵推开他逾矩的手,对他身上不断传来的酒臭味揪起眉头。
这种藉酒装疯的男人最危险了,脑子里净是黄色思想,与你攀谈莫不是想从你身上揩点油,不顺他们的意便像只疯狗似地乱咬人,实在该敬而远之。
“还你当然可以,不过陪叔叔去吃个宵夜如何?叔叔也刚刚被女朋友抛弃,我们正好做个伴。”他对她笑开一口黑牙,诱惑性地拿着照片在她眼前晃呀晃的,仿佛她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好骗!
阮兮葵直视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阮兮薇、阮兮苓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有什么反应?可能直接给他一记过肩摔,她想。
不疾不徐抽回他手上的照片,她和善地说:“大叔,你跟谁来的?我帮你去找他,让他送你回去,你喝醉了。”不过,她是个和平主义者,不喜欢动手动脚。
“谁告诉你我喝醉了?我精神好得很,陪你厮混一整晚也没问题。”他淫猥地搂住她的肩膀,臭嘴逼着她的脸颊,自以为是地笑道。
“大叔,放尊重点,再放肆我就不客气了。”阮兮葵挡开他的嘴巴与臃肿的怀抱,对这个老色鬼依然涸仆气。
甭雏腐鼠,不知轻重,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哎呀,我好怕呀!”光头佬嘟着一张嘴,不正经地嚷嚷道,将她的手包在掌中摩搓。
“大叔,放开我的手,否则我让你脑袋开花。”阮兮葵无奈地从裙下掏出手枪,在光头佬还没来得反应之前,上膛指住他的脑门。
“你对、对不起!”光头佬顿时踉跄乱步、张口结舌,移开自己的手后立刻头也不回地跑掉。
对着愚蠢的人讲高深的道理,曰之为对牛弹琴,今天她总算见识到了,阮兮葵摇头地想。
“今晚得无功而返了,真是难得,没想到阮兮苓也有情报出错的时候。”她收起手枪,举步走下台阶。
“就是她!傍我捉起来”阮兮葵不过走了两步,那个熟悉难听的声音再度在背后响起,随之而来是一阵响应呐吼声。
阮兮葵闻声转头,这一转顿时令她大大咋舌,那个光头佬竟回去搬救兵,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竟在她背后聚集了十几名黑道弟兄,个个凶神恶煞,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人有云:千惹百惹,别惹地头蛇。唉呀呀,她怎会倒霉惹上了角头老大?
阮兮葵蹙眉,连忙矫健退开两大步,开始盘算逃脱之计。
“臭丫头!放眼全道上,没人敢拿枪指着我的头。”光头佬站最前头,指着自己的光头叫嚣,一副盛怒难平的模样。“你,我要打断你的双手,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事后悔一辈子。兄弟们上!”
他手一挥,所有人立即蜂拥而上。
阮兮葵见苗头不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当下立刻跃身奔入车阵,再敏捷没入对街的人群中,与他们在大马路上玩起追逐战。
****
时间是十点零五分,铜锣湾广场“想当年”古董表专卖店里,老板正把市价价值三万八千元港币的三年代劳力士交到厉卫皇手中。
“付帐,老板要打烊了,别耽误人家。”厉卫皇爱不释手地把玩手中的古董表,带着一脸满意的笑容对纪书文说。
他难得体恤人家,唯有在得到他要想的财富或古董收藏品时,才会露出这般“人性化”的笑容,纪书文心想。
“老大,你逛了一个晚上,想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我们是不是该与龙晨少会面?”付了帐后,纪书文提醒他许诺别人的约定。
“急什么?今晚我累了,约他明天十一点在dickensbar见。”厉卫皇深锁起眉头,扫兴地走出店家,两句话便把龙晨少的约会推得十万八千里远。
钱都进口袋了,还怕他跑掉不成?
“是。”纪书文无言以对,厉卫皇怎么说他怎么做。不过他怀疑明天会不会又有另一套藉口,他那种捉摸不定的个性,任谁也没法说定。
“是就行了。走,回饭店休息。”厉卫皇意兴阑珊地说,走上早已故障不动的电扶梯准备下楼。
蓦地,一阵嘈杂声自面前传来,他下意识抬头,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被人撞开,一个错步差点没直接滚下去,虽然及时平衡住,但手中的劳力士表却滑出掌中摔碎在楼下,硬是在他眼前分解成七零八落。
“天杀的,哪个混蛋?”他火大地吆喝,一反应过来,立刻扼住冲过眼前人影的脖子,粗暴地将对方压在电梯扶拦上。
“放开我!”阮兮葵惊觉受困,想也不想抬起膝盖往他鼠蹊部顶去。
立时只见厉卫皇闷应一声,一张俊脸胀成黑猪肝色,捧住自己的要害痛得在地上打滚。
阮兮葵无暇顾及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旋身就跑,却在最后一秒停住,动也不动斜睨着鬓角的手枪。
“别动。”纪书文命令。
厉卫皇见状,盛满一头冷汗,脸部扭曲地从地上爬起,抢过手枪二话不说扣下扳机。
一瞬间,阮兮葵只觉肩膀一阵灼烫,子弹的穿透力已将她击溃在梯阶,急涌不断的鲜血立即染红了梯阶。
“‘教授’?”阮兮葵痛得叫了出来,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人竟是她空等一晚的厉卫皇。
“很好,你既知道我是‘教授’,下地狱见阎王时,至少知道杀你的人是谁。”他凶声斥骂作势要补她一枪。竟敢踢他的小弟弟,这辈子他还没这么狼狈过!
阮兮葵错愕不已,除了他们针锋相对的情势外,更讶于他残暴酷虐的脾气,与她所想像的根本大相径庭。
“小心!”她的右侧迅即窜出几道身影,一捕捉到对方高举的铁棒,她即刻以脚扫倒厉卫皇,让他免遭波及,但她受伤的肩膀却再遭重击,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棍。
一声剧响,夹杂着浓浓的火葯味,在她的痛彻入骨的同时,枪声响起,她看见了厉卫皇的脸,一张盛怒的脸,就在她跌入无底深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