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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可怕？”
“得，不是我找你，是王姐，她有话对你说。”
众人之后，一个穿着旗袍，留着黑长直的窈窕的身影走了过来。
王姐周身气质跟燕归不同。
举手投足有礼有节，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不像是在龙城KtV这种地方工作的人。
王姐虽然平时不常出现，但是在燕归这些人心中，还是顶有威望的人。
不仅是她在这里的地位高，还因为王姐为人和善，与她交往，能够切身地感知到她在为你好。
对于燕归，平时王姐也是颇多照顾。
其实燕归从来没有说过，在自己心中，早就已经将王姐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看到王姐过来，燕归便是想到了不能继续在这里工作的事情，不由得眼眶一红鼻子发酸，豆大的泪水从眼眶当中流了出来。
“王姐，为什么，为什么开除我，你都知道的，我有多需要这份工作。”
“王姐，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给我说，说了我就改我说到做到！”
燕归哽咽着看着王姐，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姐微微摇头，上前一步，伸手将燕归拦在自己的怀中，将燕归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低声说道：
“你很好，也没犯什么错，”
“但是燕归，没犯错并不一定不会受到惩罚，燕归，有的时候，犯了错，也不一定会是坏事。”
“王姐，你说什么？”
燕归鼻音很重，说道。
她实在是不知道，不是只有犯错才会受惩罚吗？
王姐也是无奈，燕归注定会受到整个龙城的关注，龙城KtV在胡哥这个级别的人身上，或许还有一些威慑力，但是更大的人物过来呢？
总会有一天，连龙城KtV在那些人眼中，都如同蝼蚁一般，可以轻易覆灭。
辞退燕归，让燕归在龙城KtV的这条线断了，是目前能够做的，最好的一个举动了。
但是这些事，可以做却不能说，说出来便是龙城KtV在帮助张傲凡了。
王姐看了一眼燕归，又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围殴的一群人，指着这些人对燕归说道：
“这还不够清楚吗？”
“燕归，我一直将你当成亲妹妹一般看，我也不舍得你走。”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能够永远护着你。”
“可是，为，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他们。”
“上层社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燕归，听话，赶紧离开这里，就当从来没进过龙城KtV。”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倒是对你更好一些。”
依照燕归对于王姐的理解，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燕归无奈，只能就此离开。
“燕归，如果日后出了什么事，大可以来找我。”
王姐看着燕归离去的背影，说道。
燕归挥了挥手，头也不回，逐渐远去。
……
“包子，香包子，吃一口想第二口。”
“豆汁，焦圈，这边吃着，那边枪毙你爸爸都不带心疼的。”
“馄饨哦，热腾腾的馄饨，量大管饱，回味无穷了。”
在燕归出门不久，张傲凡便是顶着一个破旧的渔夫帽，将帽檐拉的很低，走出门了，继续躲在那狭小的出租屋之中，张傲凡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憋出精神病。
出来走走，随便去哪里都好，也比待在那狭小的出租屋里面强。
当然首先是要打好掩护，张傲凡对着镜子好一阵折腾，脸上沾了点胡子，看上去更加沧桑一些。
长时间的流落街头，张傲凡的气质本来就已经来了个彻底的改变。
现在的张傲凡，有这个自信，自己跟之前的那个纨绔，完全是两个人。
只要是自己足够小心，倒是不用太担心有人会认出自己。
走了半天之后，张傲凡心情好了不少。
肚子确实感觉有点饥饿了。
张傲凡眯着眼睛，不断地在周围的摊贩逡巡。
张傲凡已经学的了一个本事，有些地方，悄无声息地拿走一些吃食，在老板的视觉盲区之中，是没有人能够发现的。
但是张傲凡从来却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是张傲凡心中，最后坚守的一个底线了。
父亲当年曾经给他说过，人最重要的不是身体上的落魄，而是心理上的落魄，一旦发生，再难逆转。
当年自己这个大纨绔可以不用挣钱。
张傲凡眼睛不断地在街边商贩当中逡巡，而后眼睛一亮。
这是一处饭店。
“劳驾，你们这还缺刷盘子的吗？”
张傲凡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信而平和，就像自己经常做类似的工作。
饭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头上包着一个头巾，脸庞慈眉善目，身材圆润。
这样的老板最好，好心肠。
果然，老板看了张傲凡一眼，并没有因为张傲凡的穿着而嫌弃他。
而是示意张傲凡坐在椅子上。
而后老板搬来另外一张椅子坐在张傲凡对面。
张傲凡此时帽子压得极低，形容畏畏缩缩。
老板原本以为张傲凡这帽子会脱下来，毕竟已经进屋了，一个基本的礼貌，帽子应该脱下。
但张傲凡坐在凳子上，却丝毫没有脱掉帽子的打算。
这世道，坏人可是不少，新闻上倒是经常出现那种犯罪嫌疑人伪装之后找工作过上平静生活的事情。
老板眼神狐疑。
“你将帽子掀开了，我看看你。”
老板最终开口说道。
无论如何，不能聘请一个不敢见人的人过来。
其他条件老板都能容忍，这个是必须的。
张傲凡微微一顿。
心中打了突。
这帽子一旦摘下，那可就危险了，张傲凡还没有自信到自己的易容术，能够支撑骗过所有人的地步。
帽子是万万不能摘下的。
但是这工作似乎也是不能失去的。
张傲凡左右为难。
迟疑一下，缓慢凑到老板面前。
小心翼翼地掀开渔夫帽的一角，满含期待地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您看我这样，让您看一下行不行？”
掀开之后，张傲凡瞬间将帽子压下，似乎做贼一般，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