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怔,睡意全无。
    白露没再继续,呼吸轻浅,如睡着了一般,仿佛刚才那只是一句呓语。
    可他却不能不予以回应。
    “这是最坏的打算。
    我只是习惯把所有可能都考虑在内。”
    他握住她的手,稍微紧了紧,“没给你选择机会,我们一家三口必须在一起。”
    她平躺,他侧卧面向她,两人间只有两个拳头的空隙,刚才还热得难耐,此时竟生出些许凉意。
    又过了一会儿,白露才侧过身,向程怀里依去。
    第二天,白露早早起床跟着母亲在厨房里忙活,北方有腊月做油炸糕的习俗,喻意为“一年比一年高”
    。
    以前都是等孩子们回来齐了再做,今年情况特殊提前了。
    程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大眼睛。
    白露这才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她手里捧着碗,里面一只金灿灿圆鼓鼓的油炸糕,她拿筷子夹起示意他吃,程摇头,“没刷牙呢。”
    “这是第一锅第一个熟的,凉了就瘪了。”
    她表情执拗。
    程接过筷子咬了一口。
    咀嚼时视线粘在她脸上,白露被看得不自在,“看我干吗?”
    “你脸好像有点肿。”
    她立即想到昨晚,脸刷地红了,起身就走。
    程这才笑出来,索性把整个油炸糕都吃了,很黏,还有点淡淡的甜。
    整个早饭过程中,白露都没给程一个正眼,他稍微多看她一会儿就能发现她耳根渐渐泛红。
    饭后,她倒是主动提出带他四处走走,参观一下她的家乡。
    走出村落,就是连绵数百亩的耕地,覆盖着未融尽的雪,两人沿着地边界儿的小路朝东边的山走去。
    白露边走边回忆小时候的事,她还从没这般多话过,但那遥远而琐碎的内容却让程听得欣然微笑。
    走上山路时她脚步比平地还要轻快,程不得不紧盯着她脚下,生怕有个磕磕绊绊。
    走到半山坡,白露驻足,程随她一起转身,村庄全貌尽收眼中,一排排或红或灰的瓦房,每一家房顶都青烟袅袅,简单至极的画面却洋溢着平凡而安逸的小幸福。
    程不由在心中感慨,这就是人间烟火吧。
    身边人却“咦”
    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松塔,嘀咕道:“这个做引柴最好了。”
    看她孩子气地还要去捡,程忙自觉地代劳,直到两人大衣口袋被装满。
    往回走时换了一条路线,经过一条结冰的小河,白露放慢脚步,望向河面。
    程想起昨日饭桌上的听闻,问:“这是你小时候为了救你弟弟跳的那条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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