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皇大袖一拂,那面琉璃镜便化成了巴掌大小的普通镜子,落在他的手中。
    云音还看着镜子原本所在的方向怔怔出神,便听到鹊皇清了清嗓子,冷冷问道,“云音,你可看明白了?”
    云音怏怏将头低下,“明白了。”
    “便是你不告诉慕容雪,让她去晴川谷找谷神医寻药,她也一样会杀了沐钰,”
    鹊皇说着,微微睨了云音一眼,负手站在窗边,叹道,“若是没了‘断舍离’,只怕她会杀得更痛苦一些,最后,不过依旧是两尸两命,再无回旋的余地。”
    “所以,我只是白掺和了一场,是不是?”
    鹊皇回过头来,叹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们只能尽力帮忙,却没法逆天改命。
    你也知道,身为鹊仙,我们也只是为凡人多想些办法,多为他们提供些选择而已。
    至于最后作出什么选择,又会落个什么结果,取决于他们,而非我们。”
    “云音明白了,”
    云音看着鹊皇那难得有些悲天悯人的表情,怔了半晌,突然又愤愤道,“上官清云狼心狗肺、罪大恶极,难道就让他这样的斯文败类、武林渣滓继续胡作非为?鹊皇,好人冤死,坏人却依旧在兴风作浪,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你待如何?要为民除害?”
    鹊皇斜斜睥睨了她一眼,不等她表示,便将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你莫要忘了,鹊仙只能帮人,不得杀人。”
    “可是……”
    “种下了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
    你放心,他总会有他的报应。”
    云音点了点头,良久,突然凑到鹊皇身边,小心翼翼道,“鹊皇,这面琉璃镜好生神奇,能把这些过往看得如此清楚透彻。”
    鹊皇的嘴边漾出一丝笑来,他抬了抬袖子,将那面琉璃镜拿了出来,摊在手掌,解释道,“此镜唤作‘流光’,最能记录这流光下的点点滴滴。”
    云音看鹊皇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便壮了壮胆子,一边伸手去碰那面流光镜,一边向鹊皇请教道,“那……不知这流光镜看不看得到将来的事情?”
    鹊皇眼一横,便把流光镜收到了袖中,冷哼道,“你也太贪得无厌了。”
    云音窘迫地收回手来,小声道,“我……我只是想看看慕容雪和沐钰的未来,我想看看他们将来怎样了。”
    鹊皇看着她那小心翼翼中又带着些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也有些软下心来,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不留情面,“那些都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事了。”
    云音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小小鹊仙,顶多只能以自己的命来换一条人命,那些个逆天改命的能耐她是一点没有。
    可是想想这么一对彼此相爱的璧人最后却落了个这样凄惨的下场,心里不免难受。
    鹊皇看她良久都没做声,便清了清嗓子,僵直了身体道,“你第一次下凡,虽然的确是有些办事不利,但毕竟是第一次,也不必这么记在心上。”
    云音点了点头,鹊皇看她的态度甚是乖巧,心里欢喜,便放缓了脸色,笑着与她讲了许多有关人间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的大道理。
    末了,他觉得话说多了,有些口渴,便差云音去给他倒杯水喝。
    唤了几声,却都不见云音答应。
    他心下疑惑,低头看去,云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流光镜。
    难道是觊觎他的宝贝?他抬了抬手,将流光镜挪了个位置,云音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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