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邱摇了摇头,眸光黯然,没有说话。
    ……
    水和粮食倒好办,云音在云庭闲着无聊的时候,最常编的东西除了宫人喜欢佩戴的绦子外,还有一样——日月囊。
    日月囊乃是所有鹊仙下凡送喜时的必备神器,由于鹊仙出行都喜欢化作真身飞来飞去,携带东西实在是多有不便,故而他们每人都会随身携带一个日月囊,将所有东西都装在里面,衔在口中,既方便灵巧,又不误飞行。
    这日月囊还有一个好处——虽看起来比凡人随身佩戴的荷包还要小,内里却装得下整个乾坤。
    云音装了几块谷中的金银珠宝,到外面买了谷物,又从附近的山上引了山泉,放进日月囊中带回了永安谷。
    谷中的人见到这堆积成小山的粮食,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沈邱看着,心里感激,带着谷民给云音磕了好几个响头。
    云音却是愁眉不展。
    这些食物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若不解了林中的魔瘴,永安谷迟早会成为一个死谷,这里的人,早晚躲不了一死。
    她一个人站在谷口,看着林中那浓重的魔瘴缥缈浮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曾经问过旋复镜,可是此事涉及到魔族,便是旋复镜也无法查出个所以然来。
    她长叹了一口气,怪不得鹊皇当初不看好她,原来此事牵涉这么多……以她的能力,似乎的确挺难。
    云音动了动眼皮,将自己那一双隐隐中带着些迷惘与胆怯的眸子合上,粉拳一攥,一咬牙,狠的一下把眼皮掀开,就要往林里钻。
    “你做什么?”
    珠圆玉滑、清脆如铃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云音蓦然回头,便见白墨一席青衣长身玉立,正幽幽地将她望着。
    天气早已热了起来,永安谷中气流不通,又连年大旱,更是炙热如火炉,白墨一身青衣一如以往,几支墨竹在袖口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玉带束腰,君子卓然,只是——他右手之中一只紫玉笛光华流转,那把之前从来未曾离身的摇扇却不见了踪迹。
    云音一看是他,张口便兴奋地喊了句,“小——”
    一个字出口,便见白墨的面色微微一变,云音突然反应过来,却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只好改口换了句,“竹子!
    你怎么在这儿?”
    言语间,依旧不改那惊喜中带着些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为刚才叫错人而产生任何的尴尬。
    白墨那平静无波的眸光突然一暗,再望向云音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平静无痕的样子。
    他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无奈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心呢?”
    云音仔细想了想,好像这三百年来,她也就偷偷溜出云庭两次,给人报喜一次。
    虽然一偷溜出去便闯了些祸,但好像,她总共也就闯过这一次祸。
    不让人省心……这话却从何说起?
    她尚没想明白,白墨便用紫玉笛往树林的地方指了指,云音回头,那莹莹绕绕的魔瘴将整片丛林笼上了黑色,看起来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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