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作没有听到。
    易叔叔又道:“教主修练金沙神功中那些高深功夫以后,不知怎的,性情确是变了许多,与我说的话也不似从前那般多。
    倒是那掌籍使,日日与教主说什么一统江湖,称霸武林的话,教主听了倒是受用。”
    我见易叔叔眉头深锁,实不忍他再添愁意,便道:“且容我想想,左右无事,我回一趟金沙教便是。”
    他闻言自是欣慰,又嘱咐了我几句便走了。
    我送他到青庐门口,看着月明星稀下,他的身影渐渐与夜幕融在一起,一去无踪。
    一日得闲,我便把玩一支新制的竹箫解闷儿。
    这箫技还是许久前易叔叔教与我的。
    他极擅吹箫,尤擅一曲《泛沧浪》③,一人一箫,更显风流。
    竹箫飘逸泛音起,仿佛引人入碧水荡漾、烟波缭绕之意境。
    我正临溪吹曲,却隐约听到极远处有异样响动,不由得箫声一滞。
    听声辨向,这声音似是从溪前树林传来。
    这青庐所在本是十分隐秘难寻,与外界相通之路正是山中这片树林。
    我心中讶异,便越过青溪,向树林走去。
    一进林子便已分辨出是兵器相交的声音,我不想脚步声被来人听到,便施展轻功向声音来源之地靠近,果然树林深处是两伙人在打斗。
    我伏在不远的一处小丘之上,定睛一看,好不熟悉,其中一伙人领头的竟是金沙教掌藉使唐慈。
    娘亲过世后,我曾在金沙教万涧峰上住过一段日子,那时我便不喜唐慈嚣张跋扈之气。
    人不如其名,哪里有半分慈祥,分明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亦从来未把我放在眼里,只当我是黄口小儿,鸠占鹊巢。
    后来听易叔叔说起才知,最近这些年唐慈多番活动,加之易叔叔在教中已不似从前一般得志,他掌藉使一派便炙手可热,大有成为教中第一大派系的威势。
    加上他为人骄躁霸道,行事不知收敛,近年与那些名门正派的人亦结下许多仇怨。
    唐慈武功不弱,走的是刚猛路子,最擅一套金石掌法。
    他今日所带十几人,好像大多是他的亲随直系。
    我细去看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男子,着一袭白衫,孤身一人,以一柄剑为兵刃,从招式步伐上看,显然是历经鏖战,气力已显不足。
    他时刻警惕四周,但出剑却有失章法,仿佛辨别不清周遭方位。
    我对武林中别派武功招式并未花过心思研究,也看不出他属何门何派,心下正在犹豫,却见唐慈已迫向了那男子近身,每步每式尽下杀招。
    我虽不知这两伙人争斗缘何而起,但见唐慈以多欺少,又步步紧逼,欲除那白衫男子而后快,便心有不平,打定主意决不能让他伤了此人。
    心意已定,我当即取出白纱手绢,系于面上,一跃到那白衣男子身畔,搀住他左臂,用手中竹箫格开了劈向他左胸前的一刀。
    竹箫应声而断,那男子一怔,转头向我,我才看清他竟双目紧闭,想是中了唐慈一伙人的暗算,双眼已不能视。
    我心道这男子武艺本该不错,否则不会眼不能见,还能与唐慈那一伙人争斗上许久。
    一时身左两人忽至,我不会外家功夫,根本不欲恋战,又怕那男子不分敌我,便道:“路见不平,有人以十敌一!”
    说话间已运起内劲带他跳出众人围圈。
    唐慈最先一步追赶上来,他脚下步伐亦迅猛,转眼掌风已攻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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