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混乱如麻,崔姑姑让我不去纠缠,我只好暂先作罢。
    想起易叔叔,我便问道:“这次回来,我倒不为了别的,只是易叔叔与我相约,却怎么不见他人?”
    崔姑姑低眉一笑:“谁又晓得他那摸不着边际的心思,你便等他回来自己问好了。”
    崔姑姑平素皆是面带英气,此刻月眉之下,竟含了几分女儿柔情。
    我随崔姑姑进了天涧宫,她却绕过正殿,带我进了一个较远的偏殿,位置虽不醒目,可里面陈设却甚是考究,看来像是见什么隐秘的贵客。
    安教主已经到了,他招手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
    我身旁坐的是一精瘦汉子,尖颌窄面,目光锐利闪烁,正是执规使成元涣。
    他应早收到我回教的消息,只是没料到今日会在这接见贵客之地遇着我,神情不禁微有些惊诧。
    他抿了口茶,堆出一脸笑道:“大小姐,许久不见啊!”
    我倒宁愿他像唐慈一样,把讨厌我的神情挂在脸上,也省得我与他周旋寒暄。
    他既开口,我只好也笑着复他:“执规使,许久不见。”
    成元涣却奉我一杯茶,笑道:“大小姐到底没有上香拜祠入过金沙教,叫叔父的金沙使位做什么。
    该叫叔父的,叫叔父!
    难不成咱们大小姐人长得大啦,也跟叔父生分起来了?”
    他这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只叫我浑身上下的不自在,我还未答,教主先开口:“她自打生下来就是金沙教的人,不必上香拜祠。”
    教主语气平静,神色如常,安坐于首位,仿似昨日戾气乍现于他无甚影响。
    成元涣有意挑我身份话被教主驳了我回去,忙赔笑道:“怪属下,怪属下说错话了!”
    半晌过去,成元涣空望了几次门外,皱着眉头道:“不知这掌籍使引见的是何许人也,好大的阵势,咱们金沙教何等的面子,竟让咱们教主也等着。”
    他这一句可捧了教主,又说了唐慈与那宾客两厢的不好。
    崔姑姑圆道:“执规使最是体贴教主,咱们是知道的。
    不过来者是客罢了,教主也是尽地主之谊。”
    成元涣见我替了往日易叔叔的位置,琢磨了一阵,试探道:“传令使近来愈发潇洒,教主都说今日是重要日子,也不见他人来。”
    教主似不甚在意,手一摆道:“无妨,他是个多没边际的人,这么多年你们还不清楚么,随他去罢。”
    崔姑姑笑道:“可不是么。
    还是传令使叫了烟云上万涧峰来,自己却第一个没了影子。”
    教主道:“本座听说他近年一直在钻研那套金云剑法,好像甚有大进。
    改日等他归教,本座可要与他好好切磋切磋。
    执规使,你的金玉刀法也不能落下了!”
    成元涣听罢忙应是。
    几人话说完没一会儿,唐慈便领了一老一少两人来。
    那唐慈进门瞧了两眼便认出了我,亦是如方才成元涣那副惊讶神情。
    可那余下两人中的年轻一个,我见着可当真是大大的吃惊。
    我急忙勉力掩饰,好不叫众人察觉。
    可那人却似有备而来,见我如此,倒有几分幸灾乐祸。
    唐慈见过教主后,便引见他身旁那年轻人:“禀教主,这位便是霍绎霍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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