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五派掌门,霍都统,甚至连安施主自己,都可为飞舸帮帮众丧命于金云剑法下做个见证,不若五派先留安施主于长海庄中,待他日与安施主一起,上天涧宫与金沙教传令使对质。”
    那老僧面相庄严,不必动怒而自有慈威,应是五派中除了震阳孟兴川之外,另一举足轻重的人物,昌华派晦明法师。
    碍于官兵在此,他不说杀我,也不说放我,一来叫霍绎无理可挑,二来他日亦可以我来挟制金沙教。
    “晦明法师言之有理,震阳派亦无异议。
    不知霍都统意下如何?”
    孟兴川道。
    霍绎没有再说话,只阖了阖眼睛,表示默许。
    毓秀山庄与雁峰派皆附议,向彬见四派点头,自己便不好再纠缠下去,只恨恨作罢。
    慧一师太道:“既然如此,便将安烟云姑娘暂先交给我们毓秀山庄,现下还是操办治丧事宜要紧。”
    话毕,沈剑梅已持剑走到我身畔,作请之势。
    现在的长海庄大堂之上,我能依靠的只有东方。
    可他身为震阳首座弟子,再贸然为我说话,只会令方缓和下来的情状更加尴尬。
    他方才一再的隐忍,也是不愿让众人因他之袒护,而对我更加厌憎。
    念及此,我既问心无愧,便随沈剑梅而去。
    只听身后东方的话音起:“掌门师叔,弟子有要事禀报。”
    “不肖弟子!
    是不是你的心中只有你自己的师父,全然不将我这个掌门师叔放在眼里!
    莫不是非要净劫师兄在此,你才肯听进去话!”
    这是孟兴川冷声呵斥他的声音。
    我走得渐远,他们后面再说了什么,我便已听不清楚。
    我是多么不想让东方因我而为难,可是此刻,他还是为难了。
    在窄小的厢房里枯坐了一日又一日,除了毓秀山庄弟子三餐时送来简单汤饭,我两日里没再见过什么人,也没说过什么话,形同软禁无异。
    我本就心情烦乱,没什么食欲,加上厢房偏僻,白日里也少见日光,阴冷气极重,饭菜放一会儿就冰凉,是以餐食常是什么样端了进来,又原样端了出去。
    厢房白日里听得尽是外堂妇孺的哭丧之音,哀乐贯耳不绝。
    而每到黑天,夜风呼啸,吹得厢房木窗格格作响,更有呜呜之声,如孤魂野鬼流连人世不走,发出戚戚哀嚎。
    我脑中常闪现向海舟的死状,每晚难休难眠,心中惊悸之余,更加记挂易叔叔。
    飞舸帮灭门惨案,不是易叔叔所为,那究竟是何人为之?目的又在何?易叔叔现在可知此事?他现下安危如何?如此胡思乱想下去,却连一个答案也给不了自己。
    我心里一直存着东方能悄悄来寻我的念头,毕竟我想解释的话那么多,可在大堂上只匆匆讲了一句。
    这日已是第三日晌午,送饭的人放下餐饭出了屋,却没有关门。
    我心中一动,屏息去瞧,进门的不是东方,而是霍绎。
    他仿佛未觉我的惊讶,大方进屋,自己拣了条凳子坐下。
    他身后跟着一个古怪人,年岁颇长,衣衫褴褛,闭目皱眉,面容愁苦。
    我不知他为何来此,但我心有急事,也不等他说明来意,便急急开口:“霍都统,小女子有一事相求,求霍都统速差人去到万涧峰,通知传令使易之信飞舸帮中之变。
    前日长海庄中变故颇多,我糊里糊涂就跟人到了这里,却忘了这头等紧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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