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计较行不行礼这样无谓的琐事,只端正了口吻道:“本教现下,有两件紧要大事。
    一是选定暂代传令使之人,传以金云剑法,并代行传令使之职。
    这第二件事,正是行本教新教主继任之礼,并举先教主之丧,昭告武林。”
    崔姑姑道:“传令使之下,左领执纪仲纲沉稳练达,果敢有为,武艺也是传令使一系中的佼佼者。
    从前传令使不在教中时,正是纪领执上承教令,下晓教众。”
    我与那纪仲纲并不相识,不过从前也听易叔叔讲过此人重义可靠,学武资质又佳。
    此时见他,约摸与崔姑姑年纪相仿,面方肩阔,孔武有力。
    纪仲纲听得崔姑姑言罢,忙跪道:“仲纲资历尚浅,如何敢当此重任。”
    他自是谦推,成元涣却道:“小辈就是小辈,有自知之明最好,否则坐上了自己不该坐的位置,胡说话,乱下令,可就不妥了。”
    成元涣睨视下首,说得洋洋得意。
    武林中人,素将辈份看得极重。
    成元涣是教中长辈,纪仲纲虽被一番数落,却也句句忍下:“执规使教训得是,仲纲确是后辈,当一一谨记。”
    我自然听得出,成元涣一席话到底是说给谁听。
    只是心中感激,纪仲纲全然替我揽到了身上。
    成元涣又道:“本教教规,便如登上教主大位才可得金撰全录一般,正式接任传令使之人,方可授以金云剑法秘籍。
    武学典籍,于我教便象征着资辈尊卑。
    越制而传典,是为不妥。
    何况传令使从来都是我们金沙四使在江湖上的脸面,令一无名小卒担之,代教主是否操之过急?”
    我心中所想,无非是想扶持易叔叔一派在教中的势力,若纪仲纲习金云剑法有成,亦能成为牵制成唐二人的一股力量。
    不想成元涣搬出教制,咄咄逼人,如此硬争下去,我一不占多拥护者,二易牵连纪仲纲成为他人眼中钉,是以我虽不悦,也只平声道:“那有关传令使之位,执规使有何高见,不妨直言。”
    成元涣道:“方才代教主所言第一件大事,既然传令使之下,左、右领执尚武艺不精,能耐不足,不堪担本教四金沙使首位之重任,便应将传令使一系弟子划至另外三使门下,暂行协调统制,以防一众弟子无主涣散。”
    崔姑姑打断道:“执规使此举,实在是金沙教创教百年而未有。
    四使各镇一方,四方稳固,金沙教方能长长久久。
    妄而破之,焉知福祸?”
    成元涣答道:“因势利导,擅行机变之策,方是我教于此关键时机的应变之计。
    何况此番变动皆是暂作打算,待得传令使归教,一切自然归位。”
    成元涣等人不愿传令使一系再出领头人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易叔叔方走,他们便如此迫不及待,意欲瓜分蚕食传令使势力,叫我心中如何不怒。
    只听成元涣续道:“至于第二件事,掌籍使与属下小议过后,发觉四十七日后乃是大吉之日,正适合代教主承典登位。”
    “四十七日?”
    我几乎气结成笑。
    唐慈开口答道:“确是吉时难逢不说,而且时日宽限,教中上下,可悉心为代教主筹备大礼。
    到时大典气势恢宏,再广邀江湖好友同庆,才好为我教壮大声势,远扬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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