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一阵子便着人新铸了这柄剑,今日方送到别苑,我正好去取了来,你且试试合不合心意。”
    我接过那剑,只见其线条秉直流畅,剑鞘纹饰清少,甚合我眼,而且这间虽柄鞘纤长,掂在手里却是质重沉沉。
    我抽剑出鞘,剑刃精光凛凛,映照白日之辉灼灼,耀目非常。
    我朝身前郁树打了一个剑花,枝梢抽绿新叶从树上抖落,新芽虽极柔,也是方落触剑即断。
    “是一把好剑!”
    我道。
    “它可有了名字?”
    霍绎摇头:“既是送你的,名字自然由你取。
    若按我的意思,我看此剑剑身纤纤,不若就叫‘纤云剑’,还有了你的名字,岂不刚好?”
    我道:“好听是好听,只是女儿气太重了些,倒像是装饰之物,少了习武之人的气魄豪情。”
    我瞧了瞧眼前之景,远山衔水,晴空相映,心中略一思量,道:“不如叫碧水青天剑,记的不是这剑有何形貌威力,而是你赠与我此剑时的景况,亦算是记赠剑之谊。”
    霍绎抚掌,大声称好,又道:“礼既然收了,今日可否陪我下山一趟,随我去见一旧友,当是来还这送你碧水青天剑的人情。”
    我见他得寸进尺的样子,把手中剑一横,作势要还给他。
    他忙摆手道:“不去便不去,东西都收了,哪有退还的道理。”
    我收了剑,笑问他道:“你的故友是何人?为何要我一同去见?”
    霍绎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道:“是何人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去见了便知。”
    我只道:“那我偏不想去见。
    哪里有连一句引见之词都没有,便唐突见面的道理?再叫人看见误会了,还以为咱们俩是多亲密的关系。”
    “诶你这丫头,怎么又说这种话。”
    霍绎气结,又不能拿我怎样,只道:“那好,日后你要是知道我去见了谁,可不要小心眼儿,跟我吵闹发脾气,说我瞒着你。”
    他说罢,便笑嘻嘻地下山去了。
    我叫他说得好奇心起,他去见什么样的人,还能让我吵闹计较?想来不过是他夸大其词,想吊人胃口罢了。
    我心经得竟,在山顶上又盘桓了一阵,便下山往天涧宫去。
    方要进天涧宫正门,远远见一熟识身影刚好外行出门。
    我仔细一瞧,霍绎换了身墨青色的绫罗长袍,头戴金玉方冠,贵气非凡,与他平素在山中着的便服打扮大不相同。
    且他往日不管何时出门,身边都会带着曾伯、华虚或是玉家三兄弟,今日竟孑然一身,委实奇怪得很。
    他究竟是要去见何人?想到他在山顶上同我所讲之言,我不禁心念大动,越发好奇起来。
    眼见他人转个弯就要没入山林之中,我索性快了脚步,轻悄尾随而去。
    霍绎策马半日,于城郊一大院宅门外停了下来。
    这时天色渐暗,郊外往来的行人也越发稀少,我逮着一正要收摊的小贩,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那前头的宅院是何人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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