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劫道长捻须一笑道:“知女莫若叔父。”
    周遭一时安静,我虽涌起万千思绪,却不知该从何处发问。
    易叔叔行到靠近我的石榻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如果没有净劫道长倾力相救,易叔叔怕是就见不到你了。”
    净劫道长和善一笑:“是安教主自有积福之缘,否则贫道就算有通天本事,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我一来一去听得更是迷惘,只投以他二人探询的目光。
    净劫道长道:“安教主所修练的地月心经,其寒邪之力之深固,实属罕见,贫道诊脉之中乍感,亦觉心惊。
    安教主年纪尚轻,原本内功修为又浅,修练此部心经,本就短缺驾驭之力,加上短时冒进,必是难逃失心走火之果。”
    “走火入魔?”
    我颇是惊讶,一边回忆思索着,嘴里一边说道:“自我修习地月心经以来,提运内劲之时,的确偶感胸口寒热相撞,剧痛相加,不能自控。
    起先我也曾甚是费解,后来只以为是修习心经所必经之事,如今想来定是练功走火之状了。”
    净劫道长静道:“各家内功,从来待修练之人察觉有怪异之感时,便都已经是很难往回头路上走了。”
    我又想起了初习地月心经时,所见先人之备注,便顺嘴诵念出来:“心经引后土之气,通夜月之华,以阴柔之力导,唯宜女子修炼,处子更佳。
    谨记修炼心经,须通明畅达,凝心敛神,若一意不专,分心走火,则九寒奇毒侵体,药石无灵矣。
    地月心经功法,克敌于关穴脾脏最见成效。
    重可亡命,轻可使敌痛寒终身,非九九纯阳之力不可治也。”
    我愈往后背诵,心愈一截一截凉下去。
    “药石无灵?非纯阳之内力不可治……”
    我反复重复着这几句,仿佛从这几句言辞中,便能感知到救我治我其中所涉的惊险。
    难道净劫道长竟为了救我,以身犯此大险?
    “依贫道看,安教主确实是遭本身所修之寒力反噬,且这股内力奇大,似由外起与内起两股力量交错相生。”
    净劫道长的话,把我从这一阵苦思冥想中叫醒过来。
    “外起?”
    我疑道,随即便反应过来:“便该是注记中所说修练地月心经时的外围环境。”
    净劫道长点头,我又道:“不错,我确是以万涧峰顶一个极湿凉之地作为练功之所,而且俱是在夜月升起,寒气最重之时才行修练。”
    我忽地想起在练藏真剑法中那招“笔点芭蕉”
    之时,我曾将其与东方从前所使的冲阳剑法混淆,便又补道:“还有一次……我似已有走火之兆,在运功的关头,跌进一寒潭之中,怕是寒气侵体更甚了。”
    易叔叔听罢我言,神情颇是后怕,只连连摇头道:“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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