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走着瞧吧!
    王兴心里憋着一股冷冽的火焰。
    这一天临近傍晚,夕阳染红了半天的云霞,远处的船只像是从云霞中滑下来一样,浩浩荡荡拥拥挤挤壮观热烈地开赴码头。
    码头繁忙,装卸伙计们的活儿就多,不但选活儿可以相互对比、衡量优劣,工钱也跟着水涨船高。
    王兴刚干完了一桩量小价高的活儿,内心焦急但神情无奈地站在算领工钱的队列中,盘算着过几天出门拜师的事。
    终于轮到王兴领工钱了。
    他用又肥又厚、磨出老茧的手掌托着领到的铜钱掂了掂,感觉声音清脆悦耳,实在美妙。
    他忽然发觉自己第一次感觉铜子有如此分量,第一次感觉铜钱的形体如此优美,第一次感觉到钱在手里踏实。
    他心中感慨着,拨弄着下力气挣来的铜钱挤出了人群。
    这时,十来岁的调皮孩子林青尘像疯狗一样突然窜了出来,一头顶在了王兴的小肚子上,用练武之人的准确说法是击中了他的丹田,这是真气汇聚之所,也是要害之处。
    林青尘被王兴铁皮一样的肚皮弹了出去,摔倒在地;而王兴则嗷一声闷叫,扔掉了优美的铜钱,双手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哞哧哞哧喘气,黑脸憋得血红,与晚霞争色。
    王兴此时还有足够的忍耐,或者是伪装,缓过气来没有立刻大打出手,只是指着爬起来的林青尘骂了一句:“混蛋,急着投胎还是回家吃奶!”
    没想到林青尘人小胆大,脾气还挺火爆,竟然回骂了一句:“去你娘的蛋!”
    王兴闻言大吃一惊,这还了得!
    兴爷我几日不发威,连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也敢骂我了。
    压抑的怒火噌一下窜了起来,他跳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抽的林青尘口鼻出血、晕头转向,原地转了三圈。
    接着,王兴又在林青尘屁股上又补了一脚,把他踹出去一丈多远。
    这林青尘也是个硬骨头的小烈马,强忍着不让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落下,翻身坐起抹了抹口鼻上的鲜血,骂道:“操*你祖宗,我早晚弄死你全家······”
    “吆嗬!
    小王八蛋你找死。”
    王兴意欲跳过去再次出手,发觉脚上的鞋松了,便抬腿一撇把鞋子踢了出去。
    林青尘见王兴的破鞋袭面而来,猛地收起撑地的胳膊,往下一躺,破鞋擦着鼻尖而过,腥臭的恶劣气味随着风声猛地钻入鼻孔,令他一阵恶心,几欲呕吐。
    在这个时候,王兴一跃而起,以大屁股平沙落雁势,向躺在地上的林青尘蹾砸下去。
    王兴虎背熊腰,体重不逊于一头成年肥猪,如果这式平沙落雁势袭击成功,后果不可想象。
    说时迟,那时快,林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来了,及时在王兴大屁股底下把林青尘揪了出去。
    林青尘幸免于难,而王兴一屁股蹾空了,砸在了坚硬的青石地面上,沉重的闷响声中还夹杂着磕巴一声脆响。
    王兴嗷一声怪叫,像蹾到热鏊子上似的,没用经过思想反应便猛地蹦了起来,双手向后捂着尾巴根跳脚,气血冲头,面颈紫红,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王兴蹦跳着转了两圈,发现多管闲事的果然是他眼中钉肉中刺、心中的带棱石头——林方。
    旧怨未了,又被蹾折了尾巴根,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兴怒火中烧。
    但是,他忍住了,没对林方爆发,或者是转移了,把此次新仇迁怒到林青尘身上了。
    他说:“林方,咱们的账以后再算,你给我让开!”
    “兄弟息怒,息怒!
    刚才你那一招来势凶猛,令我措手不及,实在没法破解,不得已才让你蹾了个空。
    你没事吧?今晚我请你喝酒,向你赔罪怎么样?”
    林方道着歉走向王兴,友好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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