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扔掉断棍,有些拘谨地磨蹭到树下,呵呵笑了笑,凑到纺车前说:“这玩意儿真好玩!
    哧溜溜一转,线就出来了。
    好妹妹。
    让我拧两圈行吗?”
    林霁遥想笑,又忍住,说:“不行!
    这哪是玩的!
    我还着急纺线呢。”
    郑婉君笑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没见过这样的粗活儿,当然觉得好玩。
    这个看起来简单,做起了可不容易。”
    崔成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难的!
    要是让我弄,我也会纺线。”
    他没再争着摇纺车,而是蹲下来学着郑婉君的样子打理一团乱麻,他粗大的手指拨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抽出一根成样的。
    林霁遥不时地看一眼手拙指笨的崔成,笑一阵儿又沉思一阵,脸蛋儿也红白变换不定。
    忽然抬头看到厨房里的烧水壶嘟嘟冒起了热气,她就起身跑过去提水壶。
    崔成抓住这个机会,一屁股蹾到小凳子上,哧啦啦摇起了纺车,右手摇着把柄儿,左手还模仿林霁遥的动作,揪着麻絮收收放放。
    看着线穗子随着纺轮飞转,听着“嗤嗤嗡嗡”
    的声响,他像是在欣赏美妙的乐曲,感觉在做了不起的事,很有成就感,开心极了,得意极了,笑道:“这玩意儿也不难嘛!
    哈哈······”
    笑声嘎然而止。
    他摇不动了,线绕到穗外的轴缝里卡住了。
    他用力摇,还是摇不动,讪讪地笑着说:“嗨?还欺生是不!”
    再用力,“啪”
    一声响,线绷断了,连指头粗的摇把儿也掰断了。
    “哎呦!”
     郑婉君半笑半嗔地说道:“你看你,把车子也弄坏了!”
    崔成紧张地往厨房瞅了瞅,陪着笑脸,说:“我不是故意的,是这玩意儿太不结实了。”
    林霁遥从厨房里跑出来,见状,似笑似嗔地吼道:“弄坏了我的纺车,看我不打你这笨牛!”
    崔成赶紧起身逃跑,不料,脚下踩到了豆粒儿,一打滑摔倒在地。
    众人哄然大笑。
    林霁遥脸上佯装的怒色立刻风流云散,也大笑了起来。
    穷人儿女早当家!
    这一点在林霁遥身上得到了很明显的体现。
    她性子火急火燎,勤快能干又利索,见不能继续纺线了,立刻拿起簸萁,撮了半簸萁黄豆簸扬了起来。
    哗哗啦啦,豆洒金帘,尘屑飞扬。
    她很快簸净了皮屑尘土,挎着簸萁向大门口走,喊道:“哎!
    大黑牛,你要将功赎罪,帮我去碾豆扁儿。”
    林母惶恐地说:“霁遥你别这么着,崔公子是客人,再说,他也干不了那活儿!”
    林霁遥说:“正因为他是客人,我才让他将功赎罪,要是青尘给我弄坏了,非打他一顿不可。
    这世上的活儿,只有想干不想干之分,就没有干不了的。”
    崔成说:“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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