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派人临摹图纸副本,一边预算工程费用,弄完后一起拿给我,我上报朝廷,批拨费用。”
    “嗯,遵命,下官马上去办!”
    吴仁兴躬身作揖,退到门外。
    他脑海中回响着钦差大人的交代,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事关朝廷颜面······要好······要高······不要怕花费银两······”
    他默默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心里乐开的花愈发灿烂辉煌了。
    他走路的步伐不再蹒跚,身体也不再摇摆,以往松松垮垮的老鸭步走出了傲慢的八字步,硕大的脑袋一窜一窜的,看上去意气风发格外精神。
    ········
    且说林青尘,他虽然人在巡卫处,耳目却时刻关注着分司衙门里的风吹草动。
    他是个不认命、不安分的人,即便身处绝境也不会甘于轻贱没落,时刻寻找着峰回路转、绝处翻身的机会,更无比渴望看到柳暗花明、一派辉煌。
    连着两天,没看到钦差大人的身影出现在运河大堤,也没看到吴仁兴派遣的风水地形考察大队,心情郁闷的他更为烦躁起来,便来到分司衙门外窥探情况。
    守卫的官兵见识过林青尘的手段,对他心存怯惧,还是很恭敬地对他进行了礼仪性的问候。
    他依然不失威严地点头笑了笑予以回应,然后问道:“吴大人可在?”
    守卫答道:“在,正与钦差大人裁定图纸。
    您要不要进去?小人去通报。”
    “噢!”
    林青尘惊讶地说:“图纸这么快就完成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向驿馆的方向走去,走出没多远,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略一思忖,迅速转身,施展开轻功向他的巡卫处方向飞掠而去。
    不多时,他拿着一坛酒又出现在驿馆门外。
    白英正在驿馆房间内打坐,听到外面有声音说:“白老先生您可在房内?晚辈林青尘求见。”
    “请进!”
    白英对林青尘的求见并不感到意外,一边答应着,一边站起身来。
    林青尘推开门进了房间,又关上了门,把酒坛放到桌子上,拱手躬身说:“打扰了,前辈勿怪!”
    “老夫是懒散闲人一个,不打扰!”
    白英指了指椅子,说:“你见老夫所为何事?请坐下说话。”
    林青尘没有落座,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地说:“晚辈倒也没什么事,只是过来探望一下前辈。
    这些日子晚辈观河自省、望水反思,内心颇有一番感触,回想往日种种,感觉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以前晚辈轻狂傲慢,对前辈您多有失敬、失礼之处,今日携浊酒一坛,来向您表个歉意,还望前辈您不计前嫌,海涵宽容晚辈。”
    说着,他打开坛子,倒了满满两茶碗酒。
    林青尘的态度谦卑诚恳,白英心中油然升起了对年轻晚辈的眷顾和期望,说:“山水怡性,宁静方可省身致远,你感怀往事,这是好事啊!
    不过,你我之间没什么前嫌可释,你不必表什么歉意。”
    林青尘苦涩地笑了笑,说:“晚辈如今落魄如此,活在世上也只是苟延残喘,前辈您不怪罪,我也就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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