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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没有等到回信,骂道:“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骠骑将军”宋贤想在阎行及羌氐面前展示“河首平汉国”的实力,自告奋勇参与攻城。
阎行大喜,赞扬宋贤的勇武忠义,决定亲自指挥羌氐猛攻南门和东门,为宋贤择机攻西门进行掩护。
宋贤意气风发,昂然道:“阎公请放心,必见乱贼见识一下我军之威!”
阎行命擂战鼓,来到南城外,城上矢石可及之处,亲临一线指挥作战。
鼓声如雷,连绵不绝。城外羌氐也不作什么试探,烈度直接拉到最高。攻了这么久,哪处城墙难攻,哪处好攻,哪里有缺口,双方都心中有数。
钟存羌是生力军,士气正盛,在渠帅率领下,推动着云梯等攻城器械,黑压压往城墙上靠。这么多天下来,护城河早已被填平,云梯能够直接架在城墙上。这云梯不是那种简易木梯,而是一种带轮的云梯车,四面垂有帷幔,用于防箭,士兵在车里面推动。
朝向城墙的一面有钩,可以用力卡住城墙,云梯车比城头略微矮一点,使得守兵想用叉推倒十分困难。车停好后,攻城士兵则从后面沿着台阶快速拾级而上。
云梯车顶部是一个平台,可容下十余人站立。在云梯车上的士兵一般持长戟或刀盾。长戟用于钩杀守兵,刀盾则携带方便,便于腾跃。善使长戟和刀盾者,一般都是老兵。新兵通常用长矛,就两个动作——刺、收。
除了云梯车外,阎行还投入了大量普通长梯,胡兵蚁附攻城。远远看去,确实像无数蚂蚁。对指挥作战的阎行以及各路羌氐渠帅而言,人命有时候就是个数字。
阎行远远眺望,大喜击掌道:“钟存部攻上去了!”引颈观看。
阎行随从亲兵一边举着大盾为阎行遮蔽流箭,一边屏息凝神,看向城头。
东城和南城的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
钟存羌兵的怪叫声宛如野兽,充斥着凶残、暴戾。
钟存羌虽然已开始耕种生活,但土地贫瘠,技术落后,收成不高,再加上渠帅剥削,下层羌民日子过得十分艰苦,寿命短暂。这也造就了羌民凶悍敢斗的性格。
渠帅老爷已经承诺,打下这城,大家就可以搬到平地上生活,那里土地肥沃,气候温暖,日子肯定更好过。
之前的迁移,满是艰辛,边地的汉民也是敢于战斗的,而且器械精良,狡诈凶狠。有一次野狼部屠了赵氏一个邨,筑城占地,赵氏悉众而出,先摸到野狼部老巢,将其老弱全部斩杀,然后再攻野狼部精壮主力,大破之。部民逃散。野狼部遂成为历史。
而现在渠帅说得清楚,是汉人官府给予土地,那就不用再与赵氏这些人直接争地了。赵氏再凶,还能对抗官府和羌人两方么。
羌民怀抱希望和憧憬,舍生忘死,奋勇攻城。
姜叙、杨阜等人初始是为天下大势,为心中忠义,现在却是为了求生。双方各有损伤,仇恨深种。一旦城破,以羌氐之残暴,必然会血洗冀城。
姜囧振臂高呼:“与其被屠杀,宁战斗而死!”奋力搏杀。
双方都是眼睛通红,脸孔扭曲,满是怒恨。牙齿紧咬,恨不得食对面之人之血肉。
烈日炎炎,汗流浃背。
鲜血顺着城墙滴落。
尸体摔落城下,肢体扭曲;倒在城上,双目望天。
杨阜一介文士,亲自持剑参与战斗,抽冷子砍死一名羌兵,双手抖个不停。
邓觉一刀将扑向杨阜的羌兵斩杀,笑道:“杨君,初次杀人么?”
杨阜俊秀的脸庞上溅上了鲜血,他向来注重仪容,伸衣袖擦拭,喘息着答道:“是。”脸色一变,挥剑挡住一名扑上城头羌兵劈来的钢刀。
那羌兵力大,杨阜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邓觉补上一脚,将那羌兵从城头踹了下去,挥刀又砍翻另外一名羌兵,笑道:“习惯就好了。”
邓觉身上数处伤口,用布条胡乱裹着,勉强止血,一旦用力,血迹就渗透出来,但邓觉仍旧神情如常,还有闲情逸致说笑。
杨阜大为佩服,不由问道:“天子麾下,壮士如君者多否?”
邓觉笑道:“某无名之辈,算什么壮士?等击退阎行,君以后看到关、张、典、许诸将军,才知何谓壮士!”
杨阜见邓觉脸上全是尊敬仰慕之色,心中也自想往:李、凌、孙、邓已是如此,不知那关张等人又是何等英雄,希望有机会能够见到。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杀敌,旁若无人。
两人的镇定自信感染了城上守兵,众人齐心协力,付出不小的代价,终于将南城钟存羌兵击退。
宋贤紧紧盯着场上形势,在钟存羌攻南城最激烈时,命河首兵攻击西城。
河首兵高呼杀出。
已经出现疲态的武都氐兵,连忙潮水般退下。
河首兵逆着人流,扑向城墙。
云梯车、长梯再次接二连三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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