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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神会后第二天一大早
布丁来到衙门后院,准备拜访师爷,想要回簪子。
把门的衙役不让进,掐腰问:“你有拜帖吗?”
“拜帖没有,是戚师爷传我来的,你若再不通禀,爷转身就走,再想叫你家少爷来,可就得准备八驾的马车了。”
衙役上下打量一阵,终于没敢生事,进内通禀。
不一时,布丁给带到后宅。戚佑才坐在客厅茶桌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布丁进门行礼道:“师爷安好,小子给您老请安。”
“哦,你这个小机灵鬼,找我何事?”
“师爷为何装糊涂啊。”
“呵呵,你是为了簪子,那个簪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嗯,只要是我阿娇妹妹喜欢的,我都会给她。如今,那簪子对师爷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没用的棋子而已。”
“你说的没错,它对我已是毫无意义了,可是簪子仍在钕岐手中,而她却不在我的身边。”
“她在哪里?”
“唉,能去哪里,自然是在‘寻翠坊’。”
“啊,你们不是……”
“唉,一言难尽啊。”戚佑才面露苦色,“虽然,我不在乎她的出身,可家母却不同意这么亲事。”
布丁这才明白戚佑才满脸苦涩是为哪般。灵机一动,“师爷可以辅助县大老爷将一个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为何却说服不了一介女流。”
“不许对家母不敬,家母含辛茹苦养育我,我断不敢对她老人家有丝毫忤逆。”
布丁道:“我若有办法令尊亲接受唐钕岐,你会如何谢我?”
“你这小东西,又有什么鬼主意?”
布丁人五人六地说:“ 山人自由妙计。”
“你若是真能帮了我,我将来也必竭尽所能帮你一事如何?我们一对一,公平。”
“好,师爷你可不许反悔,请问令堂可在府上。”
戚佑才点头道:“家母跟我回来了,此刻就在后宅歇息,但是,你切记那是家母,不可对她无礼。”
“放心,我去拜望一下老夫人。”
在戚佑才的引领下,布丁进后堂给老太太请安,乖乖磕了三个响头,令戚佑才和其母李氏对其十分满意。
寻翠坊,依旧是莺声燕语,迎来送往。唐钕岐在屋子里呆坐,几月不见,她明显消瘦一圈。有人来传话,“说戚师爷有事求见。”
唐钕岐有气无力地回了两字,“不见。”
这时,屋门外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难道你的亲亲小相公来了你也不见?”
唐钕岐噗嗤一笑,“你这小坏东西来作甚。”推开屋门,抓过布丁手握在掌心,满眼喜色,一扫刚刚的萎靡。“小东西你又长了,都跟姐姐一般高了。”
布丁一手托起钕岐粉腮,老气横秋地道:“你这丫头,才两月不见,瘦成这样。”
唐钕岐竟也不打布丁手,任其托着腮,眼泪连串滑落。直滑到布丁手上,布丁松了手,用舌头舔了下,皱眉道:“咸。你到我家去,哭上三瓮泪水,我家以后就不用买盐了。”
钕岐破涕为笑,一手勾住布丁脖子,“你这坏东西就是讨厌,今儿是想姐姐了,还是你长大了,想女人了。”
“哪敢,就是想女人也不敢找你啊,少爷宁可去找隔壁的杏花、春红,要不然叫戚师爷知道,非给水火棍打死不可。”
“切,别跟我提这个负心汉。有人说:‘女人是黄花,今日开的美,明日便枯萎;男人爱赏花,只喜花正茂,隔夜便丢掉。’这话说得多对啊。”
“哎,姐姐说的不对,据我所知,师爷并非那弃花之人,应是另有隐情。”
“哼,难道你是他派来的说客。”
布丁装模作样地道:“然也然也,小生此来正是为此。”
钕岐被逗笑了,转身坐到茶桌前,“那你倒是说说看,他有何难事。”
布丁说:“据我所知,并非是师爷嫌弃你,而是他的母亲李氏嫌弃你的出身。”
唐钕岐把茶壶重重一放,“我出身怎么了,我本官宦人家,奈何命运多舛,……”
“行了行了,”布丁急忙制止,“酸死了,少爷今日前来,便是要救你们于水火之中,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啊,你这鬼机灵定有好主意。”
“嗯,”布丁塞给钕岐一物,到耳边这番那番一讲。唐钕岐面露喜色,忍不住趁机抱住布丁脸蛋狠亲了一口,“此番事成,你就是助姐姐脱身苦海的大恩人,以后,旦有吩咐,无有不从。”
“吩咐不敢当,有件东西你是应该还我的。”
说罢,唐钕岐感觉头上一轻。只见布丁飞也似跳到门口,手里握着一支簪子,满脸坏笑。唐钕岐不由啐道:“区区一只檀木簪子,你真是锲而不舍啊。待你帮我事成,姐姐送你相好的一只金簪子。”
布丁从寻翠坊出来,迈步向王铁匠铁铺。他算计好了,要用这几天时间,为日后行事做足准备。
铁匠铺。王铁匠不在,大牙正埋头锻铁,雄壮的胸肌淌满了汗水。布丁啧啧叹道:“打铁真是辛苦,后悔叫你来这了。”大牙憨厚笑道:“没事的,布丁,俺不怕累,只要能填饱肚子,再苦再累俺也不怕。”
布丁道:“吃苦受累都不怕,那你活着是为啥呢?
大牙给问懵了,挠头道:“为啥,为了吃饱饭呗。”
“那吃饱饭又是为啥呢?”
“为……为……为俺娘。”
“啊,你吃饱饭为你娘?”
“俺吃饱了,就有力气,就没人敢欺负俺娘了。”
这回轮到布丁挠头了,“要是从今儿起没有人敢欺负你娘了,那也就是说你就不用吃饱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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