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文渊侯府。
    朕记着温言从西北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盒蜜饯送人,给他两个金锭,把蜜饯换过来。”
    韩悯试图劝解:“这么晚了,温言都睡了。”
    傅询抬眼,补充道:“噢,那拿来蜜饯之后,再祝他做个好梦。”
    韩悯没有再说话,裹着毛毯,瑟瑟发抖。
    我今天得罪温言了吗?
    得罪了。
    傅询叩了叩桌案,韩悯愣愣地抬起头:“怎么了?”
    他将粥碗推到韩悯面前:“吃点东西。”
    宫人都退下去了,殿门也关上了。
    韩悯拿着瓷勺,搅了搅粳米粥。
    他抬头看向傅询。
    傅询只穿了一件单衣,右肩上的箭伤扯裂,血迹洇透玄黑的布料。
    他盯得久了,傅询也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
    傅询道:“不妨事。”
    “啊……”
    韩悯收回目光,“我是想说,不继续上药吗?”
    “已经快好了。”
    韩悯抿了一口粥。
    哪儿呢?他方才看见,还淌着血。
    不过总比传闻来得好。
    傅询同他解释:“我回来时,永安城被傅筌封了城。
    我原打算调兵,箭伤也是那时候受的,但是后来小王叔拿着父皇诏书来了,我便进来了。
    父皇卧病数日便去了,宫里两边对峙,最后还是小王叔拿出先帝临终的遗诏,遗诏上,父皇传位于我。”
    他就这么登基了。
    不怎么惊险,没有太大的波折。
    韩悯觉得,好像只有自己傻乎乎的。
    “原本是我……多心。”
    “你的信我收到了,也给你回了消息,我以为你收到了。”
    韩悯摇了摇头:“我没收到。”
    “我前几日派人去查,没找到燕支。”
    “这样?”
    傅询不太熟练地宽慰他:“它一向聪明,不用太担心。”
    “桐州那边?”
    “我派人给家里人传了信,应当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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