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韩悯将自个儿头上的发带扯下来,接过师兄手里那根,抬着双手,拢了拢头发。
    柳停站起来,扯了扯他的衣襟,忽然想起什么:“你既没有穿过这衣裳,有个东西你知不知道?”
    “什么?”
    柳停拉开他的衣带,韩悯不自觉后退一步:“师兄?”
    他拽着韩悯的衣襟,从内袋里,拿出三张银票。
    “你看,你果然不知道。”
    “这……”
    “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这就没猜到?”
    韩悯绑好头发,傻乎乎地笑了笑。
    他在正事上心思多些,于身边人,倒是从来都不留心眼儿。
    柳停将三张银票拍到他手里:“给你罢,现在也不算迟。”
    “还是不要了,我现在又不缺钱。
    衣裳我穿走,银票就……”
    话还没说完,外边传来敲门声。
    江涣站在门外:“韩悯,我方才去恭王那边,圣上说,你要看卷宗,自己去跟他说。
    圣上不让我直接把卷宗拿给你。”
    韩悯应道:“知道了,谢谢江师兄。”
    “不客气。”
    江涣顿了顿,转身离开。
    韩悯瘪着嘴,有些丧气。
    柳停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了?”
    “不想跟傅询说话。”
    “嗯?”
    他总是习惯像从前那样,直呼傅询的名字。
    韩悯改了口:“我是说圣上。”
    “他怎么了?又欺负你了?”
    “他这个人真是烦死了。”
    韩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也不想跟柳停多说这些事情,便道:“天不早了,师兄,我先回去了。”
    “好。”
    这是韩悯回到永安城后,不在福宁宫睡的第一个晚上。
    杨公公与柳老学官老友重聚,吩咐小剂子照顾好韩悯,就和老朋友说话去了。
    小剂子原本要在外边守夜,被韩悯赶回去睡觉了。
    韩悯写了两页书稿,也要上床去睡。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他侧躺着,盖着被子,蜷着身子。
    柳家人还像他小时候那样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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