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又道:“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你再想想有什么好法子。”
    韩悯点点头:“嗯。”
    他没敢说,生产力不提上去,封建的生产关系不改变,再多的劳动改造也只是一时之计。
    去官府办好屋宅转卖的契约,再回宫,就已经是正午了。
    中途,李恕就下车回了信王府。
    马车里只剩下傅询与韩悯二人。
    韩悯将两张契约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傻乎乎地笑。
    傅询看他那副傻模样,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问:“那宅子还有些地方要修,你准备去哪儿找工匠?”
    韩悯想了想:“我把所有钱都用来买宅子了,要修房子,等我再攒一点钱。”
    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昨日夜里,他说把所有的钱给傅询,傅询只当是他随口胡说的,结果那八百两竟然还真是他全部的钱。
    “你没钱了?”
    “没有了。”
    韩悯小心地将契约折好,收进怀里,全然不把这当做一件事。
    左右他现在吃住就在宫里或柳府,不用花费;他自个儿也没有什么要买的,额外花费很少。
    等《圣上与探花郎二三事》第一卷印下来,应该就有钱了。
    虽然不多,但是他抓紧时间再写两本,肯定来得及修房子。
    傅询看着他傻了吧唧的模样,道:“正好工部开春就闲着,让他们派人修。”
    韩悯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有一条——
    “那价钱呢?”
    傅询无奈道:“照市价给你出,就从你的俸禄里扣。”
    “也好。”
    韩悯朝他笑了笑,“谢谢陛下。”
    “让他们抓紧时间修,五月底前修好行吗?”
    韩悯摆手道:“不用这么急的,我准备秋天天气舒坦些、容易上路的时候,再把爷爷他们接回来。”
    “秋天?”
    傅询拧眉,“你的生辰在六月。”
    韩悯晃脚:“是啊,怎么了?”
    “你今年束冠,要推迟到秋天?”
    “没有,老师会给我束冠的。”
    “你爷爷不来?”
    “爷爷年纪大了,匆忙上路可能有些不方便,还是等秋天好。”
    傅询便问:“那你会难过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韩悯一怔,沉吟道:“只有一点点。”
    自小便是韩爷爷带着他念书,而今他束冠,不仅爷爷不在,便是一个家里人也不在身边,他当然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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