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问:“你和楚琢石怎么回事?”
    温言也问:“你和谢岩是旧相识?”
    一场隔空对话现在开始。
    谢岩靠在墙边:“我做过他的伴读。”
    楚钰捉起竹筷:“他从前喊我少爷。”
    “楚钰出身大商户,矜贵活泛,风流爱玩。”
    “谢岩是我家家仆,沉默寡言,孤僻自傲。”
    “他静不下心来念书,老爷把我指给他做伴读,我这才得以识文断字。”
    “我本来就不爱读书,偏偏谢岩特别喜欢,我就把我的功课全给他写。”
    “我十六岁时陪他去考试,却不料中了状元。”
    “明明说好是去走个过场,结果他中了状元!”
    “我以家仆的身份中了状元,表面风光,在举子之间,其实多有难堪。”
    “中状元就中了吧,结果有一回举子聚会,他竟然当众说他不认识我!”
    “楚钰就从他爹那里把我的卖身契拿来,还给我了。”
    “他想要卖身契他就说嘛,他竟然跟别人说不认识我。
    我又不是缺伴读,我稍微一招手,要给我当伴读的人从这儿排到宋国国都。”
    “因为他,我才中宋国状元的。”
    “因为他,我才考齐国探花的。”
    谢岩长叹:“他这个人挺好的。”
    楚钰冷笑:“他这个人烦透了。”
    ——对话结束。
    韩悯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问谢岩:“你是刻意考中的?”
    “楚钰原本无心功名,他爹想让他考,他才说和我一起去走个过场。
    我当时想着,考中了或许可以不做家仆,就……”
    “你骗他?”
    难怪楚钰气了他快十年。
    韩悯捏紧自己的拳头。
    谢岩垂了垂眸,眉心微皱:“当时年轻气盛,总觉得跟在他身后、怀才不遇。”
    “那你拿了卖身契之后呢?”
    “拿了卖身契之后,却忽然不知道,除了楚家,我还能去哪里。”
    韩悯想说他两句,但是转念一想,他当时也才十六岁。
    除了对书上的学问较为精通,旁的事情,或许是不太清楚的。
    也许只是一念之差。
    谢岩道:“宋国文人朝廷,被世家门阀垄断,我家仆出身,自然挤不进去。
    我也瞧不上他们,就来了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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