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惹恼邵钦。
    可她仍然忍不住,想去发泄内心的愤怨。
    她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蹙眉看着邵钦,手指紧扣床的边沿。
    “采月和摘星她们呢?”
    她不喝,邵钦揭开茶盖,轻轻刮着茶叶沫。
    这本是文人名士常做的动作,由他一个武将做起来,别有说不出的感觉。
    茶盖与茶碗碰撞出清脆声响,邵钦不紧不慢道:“他们伺候得不尽心,已经换掉了。”
    长宜心里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
    “所以,你就把长乐宫从前的宫女全都召了回来,是吗?”
    邵钦淡淡道:“他们在长乐宫伺候多年,对你也更尽心些。”
    长宜床沿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在泛白。
    她在克制自己掀翻茶碗的冲动。
    良久,长宜一点点松开手,从他手中接过茶碗,轻抿了一口。
    茶味从唇齿苦到舌根,苦得她心都纠紧了。
    “多谢将军美意。”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发出来的声音,只是垂着颈,“将军若是军务繁忙,便不必耽搁时间陪着长宜。”
    邵钦看了她一会儿。
    忽然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来,递到长宜面前。
    “收好。”
    他淡声开口,“既是自己的腰牌,就不要乱给别人。”
    这腰牌镀了一层金,上面还有“永安”
    两个字。
    赫然是她当初让宫婢出宫时,交到以冬手里的那一块。
    他是何时得到的这块令牌?
    是最近,还是攻入皇城后,亦或是早在他们出宫时?
    他对长乐宫的任一宫婢的职位了如指掌,是因为他早把皇宫摸透,还是因为早就抓住了真正的“绿芜”
    ?
    长宜望着这块腰牌久久未动,心思却在瞬间转了百回。
    邵钦忽然抬起她的下巴。
    距离猛地拉近,长宜被迫抬头,同他近距离对视。
    “你的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
    长宜心思阻断,在他掌下回过神来,一双眼中盈满小心与柔弱。
    “将军对长宜关怀备至,长宜……无以为报。”
    他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紧张的脸。
    他看了一会儿,不知是哪里取悦到了他,薄唇微翘,拇指轻轻拭去她唇边那一圈水痕。
    “就这样乖乖的,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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