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烟冒着大雨冲进祠堂,原本面无表情的李如言突然站了起来,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满脸不悦的朝门口那个被淋的比落汤鸡更惨的女人走去。
    到了没雨的地方,蓝若烟才感觉呼吸终于顺畅了起来。
    一路跑来豆大的雨滴哗哗的迎面砸在脸上,又疼又冰冷,看到李如言完好的朝她走来,才松了口气,一直吊着的心也稍稍落下。
    才准备扯出一抹笑容问他有没有事,却发现那男人脸上的表情不太对,那神情,分明是这几日来她最常见到的,愤怒!
    蓝若烟本能的闭上眼,瑟缩了一下。
    李如言见到她湿透的身子,阴沉着一张黑到能滴墨的脸,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脱下外袍将蓝若烟一把罩住,手臂揽过她的腰身,把人锢在怀里。
    嘴角抿紧,终是憋出重重的俩个字,“回家!”
    “李如言你不走能!”
    族长拉着脸道,“柳家的事你必须给出个交代,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氏和她几个哥哥拦在祠堂门口,一个个凶狠看着他们俩,“对!
    不给个交代今儿别想走!”
    “我侄子可不能不明不白就这么没了!”
    李如言低头摸了摸蓝若烟的脸,面色闪过一丝犹豫,被她看在眼里。
    “你先处理他们,我没事!”
    说完很没有说服力的打了个哆嗦,挣出他的臂弯,找了个角落站过去,默默打量起碧水村的祠堂。
    其实是真TM的冷,但是这种时候必须要一致对外,毕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还得靠着李如言生存呢。
    想在碧水村混扎实了,不但不能拖他后腿,还得想办法助他一臂之力稳固地位才行。
    “好,我们就来谈谈柳俊才从军一事。”
    说这话的时候,李如言的神情很冷,还带着一种睥睨的姿态瞥了眼柳氏和她的哥哥们,转身向后走去。
    那一眼,几人仿佛坠入冰窖,一股害怕的情绪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滋滋往上冒了出来。
    柳氏的大哥小声问道,“妹妹,你们村里正以前真的是流浪汉吗?”
    柳氏抬起袖子擦了擦冷汗,“应该,是吧...反正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和什么大人物来往过,一直窝在碧水村,不用怕!”
    最后一句特意加重了口气,也不只是在安慰她哥还是安慰自己。
    “那好,事后妹夫当上里正,你可别忘了答应哥哥们的好处!”
    柳氏哥哥嘿嘿一笑,食指和拇指暗示性的搓了搓。
    柳三贵是碧水村上一任里正张显贵媳妇家的侄子,沾着点亲。
    张显贵病了以后就对里正的位子起了念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如言。
    最不甘心的还是柳氏,当上里正不但能免了朝廷的各种苛捐杂税,在这山高水远的偏远山村和个土皇帝也没啥区别,谁家有点事求到里正头上不得出点血。
    这一来二去一年下来可得不少好处,全被这该死的臭小子给截胡了。
    张显贵死活不松口,柳家实在没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当不成里正,那就当里正的岳父岳母好了,到头来这碧水村还是得落在他们手上。
    五年都过去了,柳家的女儿柳芸依旧待嫁在家,李如言从来就没把这家人当回事过,更没有娶柳家女为妻的打算。
    柳氏冷哼一声,定了定心神,臭小子软硬不吃,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眼里就看得见银子,俊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瞥了眼自家哥哥。
    俩人嘀嘀咕咕说完,李如言已然原路回到了座位上,与族长并排坐在祠堂上首。
    “族长,各位乡亲,兵役一事向来是官府做主,名单也不是李某拟的,不想被征走交钱就是,柳俊才称病想以此逃役被官府派人强行带走,于我何干。”
    说完他看向身旁的族长,“族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族长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祠堂中央站着的柳氏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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