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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岚如何会不担心,立刻攥住程岐的手,说道:“阿岫,这上公堂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和二叔三叔说了一声吧,叫他们去出头。”
程衍在旁说道:“不必,我和程岐去就可以了。”放低声音,“因着拜那天通地宝的事情,我和程岐……当堂胡笑,受了不少风言风语,这鱼的事情若交由我和程岐去为大家出头,会有缓解之机的,这也是为了长房的名声着想。”
程岚只顾着弟弟妹妹的安危,没有仔细考虑,这会儿点了点头,叫他们两个一定要机灵着点儿,这才带着程岱离开。
“走了。”
瞧着人群逐渐散开,大家都去济心药坊前等着喝药水,程衍这才拽着程岐想要去官府,谁知半路被一人拽住裤脚,低头一看,是庞光。
那人自诩帮了程家天大的忙,满脸的期盼和喜悦,抬头道:“宗玉少爷,这回咱们……咱们能合作了吧。”
谁知程衍面无表情,一口回绝了他:“什么合作?”
庞光脸上的笑容一僵,讪讪道:“在咱家的药坊卖我的壮阳药啊?”
“不卖。”
程衍扔下这么一句话,拽着程岐就走了,后者回头看着那几乎要灵魂出窍的庞光,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也太没良心了。”
程衍没理。
…
…
公堂之上,那徐府君坐在上头,瞧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程岐,那人已经换了身干净的冬袍,发髻整洁,面容沉静,身后站着程衍,像是个保镖一般。
伺候的辛夷和细辛,都在外面候着。
这程家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却都极其有分量,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一袭兵变过去,这两人一个升了四品美人,一个有着皇帝钦赐的黄马褂,徐府君但凡有点儿脑子,就不会为了宋家鱼行得罪他们。
更何况,现在的局面,清晰明了。
他轻咳一声,抽出一枚木牌来掷出去,道:“给本官打。”
“是。”
立刻左右有两个衙役上前,按住那个堂下跪着的人,左右轮杖开工,那厚重的击打声响起,接近着是那人的哀嚎,一声高过一声。
挨打的这人,是宋家的账房儿子,叫高绰。
这是个远近闻名的酒囊饭袋,塞银子掏不出话来,那就上刑,果不其然,还不等打到第六下,那高绰就受不住刑,乱拍打着地面,招了。
“我…我说……我说!”
高绰大汗淋漓,嘴唇惨白,双腿乱蹬着:“我什么都说!”
但徐府君没让停手,那衙役就继续一杖一杖的打下去,高绰险些翻白眼儿,赶紧伸手向程岐的位置,号丧道:“姑……姑娘!您…您饶了我吧!”
程岐道:“够了。”
徐府君往后靠了靠,抬手道:“别打了。”深吸了口气,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几个板子就审了出来,“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高绰觉得屁股快要开花,浑身抽搐着,万分切齿的说道:“是……那鱼的确是我们……从绥水下游捞上来的。”
程衍抱臂道:“可是我们程家的放生鱼苗?”
高绰点头,那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徐府君皱眉道:“可是那放生鱼苗……这才多久,是如何长这么大的?”
高绰终于清清楚楚的交代了:“是……我们将鱼苗捞上来后,养在桶里,喂了催长的药,他们便长这么大的,然后我们才拿出来卖。”
“这就对了。”
程岐板上钉钉道:“是因为你们喂得拔苗助长的药,所以百姓们吃了,才会浑身起红疹的是不是?”
高绰一脸为难:“这……我也不知道那药有什么猫腻。”
“你们好大的胆子!”
徐府君突然拍案而起,当堂厉声道:“那可是奉葛使君之命所放生的,用来祈天福的鱼苗!使君明令禁止不许捞捕!你们居然明知故犯!”
高绰吓得肩膀一缩,不敢多说些什么。
“府君!”
正当徐府君怒不可遏的之后,外面有衙役进来道:“宋塘带来了!”
徐府君坐下来,脸色紧绷:“带进来!”
“是。”
“进去,进去!”
那衙役推搡着一中年男子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个男人,正是高绰的爹,而高陵看到在地上痛不欲生的高绰后,立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你这个逆子!”
宋塘倒是没管高绰的死活,当他得知高绰被衙役的人带走后,就清楚事情一定会败露的,那人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性子,铁定会将事情招个干净。
宋塘被推着强迫的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程岐,那人也看过来,一对桃花眸子泛着冰冷,那凌驾于自己的压迫感,让他很不舒服。
“宋塘。”
程岐缓缓开口道:“高绰已经把你们的腌臜事都交代干净了,外面也有百姓在等着作证,你私自捕捞放生鱼在先,将鱼卖了致使百姓患病在后,欺上瞒下不知悔改,这两罪行并,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程岐说的这样条条有序,徐府君奇怪的看过去,随即又平静的收回来:“方才岐姑娘的话你也听到了,宋塘,你可还有什么药狡辩的?”
宋塘认栽,他们宋家在梁城贩鱼那么多年,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直到二十年前程家的出现,市场垄断,一家独大,无数鱼行纷纷倒闭,只有他们宋家还在不停的夹缝求生,如今力挽狂澜不可能,没想到连临死咬一口,也做不到了。
“程岐。”
宋塘不甘心的申诉道:“没有你们老程家这样做生意的,吃占独一份,不给别家活路,我哥哥就是被你们程家逼死的!”
“放屁!”
忍冬在外面喊道:“你哥哥那是去勾栏妓馆,沾染了花柳病死了!什么时候又赖在了我们程家的头上!胡说八道烂了你肏狗头的舌头!”
“不错。”细辛也冷冰冰的附和道,“我们家老爷当时要收了你们家那星点儿的生意,偏你大哥不干,非要做那一股绳,现在把自己拧死了,不愿别人。”
宋塘被这两人有理有据的噎了两句,脸色讪红,气的太阳穴一蹦一蹦的。
“宋塘。”
程岐淡淡道:“我们程家一向是合理做生意,从来没在市场上挤兑过你们宋家一分一毫,也不存在所谓的一家独揽。”缓缓起身,“更何况,这件事情和咱们两家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你休想胡乱攀扯,混淆视听。”
宋塘咬牙,却听头上一道醒木的拍击声。
…
…
“老夫人,夫人,岐姑娘和宗玉少爷回来了。”
蘅芜院里,红参来通禀,程老夫人忙叫那俩孩子进来,又吩咐周妈妈将备好的吃食拿上来,不放心的问道:“怎么才回来?”
程岐两人进来坐下,程衍看她饿的直接动筷,便主动回道:“祖母放心,我和阿岫回来去了趟药坊,所以才回来晚了。”
顾氏点了点头,瞧着程岐那有福气的吃相,淡然道:“回来就好,这件事情我和母亲说过了,你们做的不错,只是宋家那边……”
程衍有些担心那田螺被程岐吃光,赶紧拍了拍她的手臂,谁知那人埋头苦吃一副谁也不理的样子,他只是认命道:“宋家那边什么都招了,那鱼是他们做的手脚,那些百姓起了红疹,也是因为那喂鱼的药,和咱们香坊无关。”
“那……”
程岚问道:“府君可判了?”
“流放。”
程岐终于抬头,同时那田螺的盘子也空了,她无视程衍那幽怨的眼神,接过青苗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这件事情,大就大在那是放生的鱼苗,府君也是生了老大的气,只是可怜那些伙计,被押去大邑山的矿上做苦工了。”
“有什么值得可怜的。”程岱不屑道,“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程岐轻笑两声,继续吃着。
“秋白,你的手臂上的伤,没事了吧。”程衍吃着程岐剩下的菜,回头对程岚问道,“那个秃驴也是没轻没重,你还叫我饶了他。”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程岚淡笑着,一副温和至极的平常样子:“他们也是气急了,你倒好,险些把那人的手臂给扭断了。”
程衍挑眉,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来,递过去道:“下午和我程岐去药坊看那些百姓的时候,从周老郎中那里讨来的,你涂上之后,叫忍冬给你好好的揉上一揉,明天淤肿就应该能退了。”
忍冬接过:“奴才知道了,有劳宗玉少爷费心了。”
“客气。”
程衍道,回头又伸筷子和程岐抢着肉菜。
“你……过分了程岐!”
而程老夫人瞧着这屋子里长房的四个孩子,虽然吵吵闹闹的,但那一股劲儿拧的却不是一般的紧,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也很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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