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一年四季但凡出门,身上该戴的东西一样不肯落。”
    出外做客穿戴齐整,即代表自身教养,也代表对对方的尊重。
    再说了,她是脚瘸,又不是手瘸!
    哪里不方便了?
    杜振熙又好气又好笑,看一眼斜着身子埋头忙乎的沈楚其,懒怠念叨他,只管由着他去。
    身后竹开略一犹豫,站着没动。
    他想起小郡爷上次离开杜府后,桂开曾隔三差五的私下提点过他:以后但凡遇上小郡爷和七少在一处时,务必要尽心尽力地伺候好小郡爷。
    桂开的面色说不出的古怪,提点的话说得也有些含糊。
    他想不通这份古怪从何而来。
    他能想明白的是,桂开不会害他,更不会害七少。
    但要他务必伺候好小郡爷,究竟怎样才能算尽心尽力?
    小郡爷位高身贵,一切顺应小郡爷的想法和做法总归不会错。
    竹开打定主意,脚下也跟钉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即不主动服侍杜振熙,也不插手抢沈楚其的活计。
    直到零碎配饰一一解下摊到桌案上,竹开瞥了眼大功告成的沈楚其,才动手将一应物什小心收拢进桌角。
    陆念稚的眼风掠过竹开的动作,微微一顿。
    耳边又响起一阵不轻不重的碰瓷声,沈楚其殷勤地帮杜振熙添茶夹菜,一叠声地招呼道,“老太太年年都给母妃送糟白菜,口味倒是和母妃挺合拍。
    这些都是母妃家乡的菜式,你多尝一尝。
    你要是喜欢,老太太肯定也喜欢。
    怎样?好吃吗?回头我给老太太也送一份?”
    他单恋杜振熙,就越发愿意孝顺江氏。
    杜振熙不做他想,倒十分欢喜沈楚其对江氏的敬重,沈楚其夹什么她就吃什么,笑微微的点头道,“都挺好吃的。
    想来曾祖母也会喜欢。”
    沈楚其心下大喜,转头就吩咐阿秋另外打包一份招牌菜,就着杜振熙碗里冒尖的小菜边吃边笑,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以前不觉得有多好吃,叫熙弟一品,再入口就觉得果然不错。”
    简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像个孩子,得了夸奖和赞同,就兴高采烈起来。
    不像杜振晟,明明是个小豆丁,还成天端着小大人的架子,害她全无做“哥哥”
    的成就感。
    杜振熙微微地笑,跟哄孩子似的哄沈楚其慢点吃,别噎着。
    冷眼旁观的陆念稚却险些噎着了。
    他没见过杜振熙笑得这样温柔过,至少,没在他面前这样笑过。
    为什么?
    一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对,或者说,他哪里做得不如沈楚其?
    比不过一个晚辈,略丢脸。
    何况此时此刻,他已经越发肯定,他和沈楚其惦记的,是同一个人。
    陆念稚微微眯起眼。
    他即擅长算计人,也擅于自省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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