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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以及受伤的学生家长。他首先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慰问,又表态全力抢救奚红,一定要治好伤,同时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随后,其他几人也纷纷表态,均是义正辞严,满面愤慨,说到奚红时又是关怀有加,让人倍感亲切。
这些说的和陆南别无二致,只不过市建委还表示要对学校其他教室进行全面检测。奚家人也就彻底放心了,除了偶尔露出悲声,倒也没人撒泼。
没一会儿,手术做完,奚红被推出手术室,满面大汗的主刀医生瞬间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手术很成功。”主刀医生面色沉重地道:“不过由于病人脊椎受到挤压,第六、七、八三节脊椎变形断裂……”哭声大作中,他叹了口气,劝慰道:“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不过目前看来,我们只能尽力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
几个妇女扶着哭得要晕厥过去的奚红母亲,跟着手术车涌进病房。陆劲松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放进罗会英手里,分别解释道:“这是市政府的慰问金,这是肖市长私人的一分心意。钱不多,请你们收下。”其他人也纷纷掏出准备好的信封递上去,厚薄不等。
一群人辞别奚家家属后,肖汉青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钻进小车扬长而去,一众人面面相觑。落在后面并未上车的陆劲松道:“大家请去市政府二号会议室,一会肖市长要主持开个会。”
杨金平副厅长不归肖汉青管,他哼了一声,也不打招呼,也上车溜了。
陆劲松搭陆南的车,回到市政府后开了会议室,一群人又鱼贯而入。陆南刚刚坐下,就见杨金平也黑着张脸进来了,找了个角落坐下,闷着喝茶。
肖汉青坐到主位,开门见山道:“今天这个会,就是商量纺织厂子弟小学教室倒塌事件。有两个议程,一是教室安全责任问题,二是奚红老师的治疗和赔偿问题。大家先议议。”
室内沉默了半分钟后,就有开口发言了。
一小时后,陆南彻底失望了。所有人都忙着把自己摘出来,把责任往外面推,议来议去,竟然没有一个能落实的。他霍地站了起来,道:“我说两句!”肖汉青颌首。
“我认为责任认定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哪个部门、哪级机构不作为,或者说是有推诿扯皮,耽误工作的行为经查明即惩处。尤其是黄成巨,他在明知子弟小学校舍属危房的情况下,仍然将校方的维修报告束之高阁,这次没有出人命,算他走运!”陆南的槽牙相磨,发出让人发渗的涩声,“如果出了人命就是罪该死万!”
一棒子,敲的又狠又准。指明道姓的攻击一名副厅:
陆南没有理睬众人意味难明的眼神续道:“而赔偿问题则不劳诸位费神了,我在这表态汉中纺织厂将全额负责奚红所有的治疗费用,无论她能不能站起来,也无论她往多久的医院!”
陆南向来对官场的人有三分容让,毕竟在中国社会上,官是一种可以让人欲仙欲死的力量。他可以轻易地让你飞黄腾达,同样也可以轻易地让你家破人亡种由中国历史传承而来的力量,几千年来来就没有一位商人可以逆转,哪怕他富可敌国。
但是天陆南却说出这样容易引起普遍反感,得罪大多数人的话且立即就引起了众人的敌意,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肖汉青见陆南说话完后,闷闷地坐了下来,心知他心情不好,笑了笑打圆场道:“陆南的表态很好啊!新时期就需要这样关心职工、爱护职工的好的厂长、经理、老板。”
杨金平咳嗽了声,缓缓道:“陆南的高风亮节,我是极为欣赏,也很佩服的。不过我有点小小不同看法。
”他矜持地对着陆南笑了,以示善意。但是当他看见陆南根本没有听他说话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好半天,杨金才道:“责任认定的事,不能简单的推到个人身上。个人也是代表组织的嘛!至于应该如何认定,我还是认为应等市委、政府正式成立调查组后再议。而赔偿金……我绝不同意个人不负责任的随便表态!”
陆南都没拿眼皮子夹,但是已经在听了。
“织厂的钱,也是国家的钱。工人工伤,该如何赔付都有明确规定。不能因为感情倾向而随意增减,否则的话,那要规章制度有何用?这一次给多了,下一次别人出现同样问题,要求享受同样赔偿,又如何处理?”
金平与黄成巨早狼狈为奸,陆南攻击黄成巨,他暗恨之,是以辞锋渐渐尖锐,而语调也渐渐尖刻起来。
“而有的同志,拿着国家的钱许愿不心痛,这是一种邀功卖好,是一种投机,是一种拉拢人心的行为!不过我在医院却没有看到所有人都为可怜的奚红同志捐款……”
杨金平城府颇深,官场说话讲究“云遮雾罩”,现在说出的话水平极低,更有种攻诘的味道在其中,也是被陆南气得有失了方寸。一大通话说完,惊倒一片人,心里却又有了点惴惴不安自己,是不是太轻浮了点?
肖汉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会能开成这样,心里又气又好笑,其他人的则事不关己,抱着茶杯听得有滋有味,恨不得再为碟瓜子,一边咬着一边看戏。
市建委主任崔守志长得诙谐,一张圆脸上长着两个瓜子仁似的眼珠子,脑袋上光光无毛,他和区教育局局长鲁有明私交也不错,听完两人的发言,崔守志乐得几乎要拍大腿,他冲着鲁有明挤眉弄眼,低声道:“有意思,有意思,那个陆南……胆量不小!”
鲁有明嘿嘿一乐,觉得今天这场戏看得太值了,要是再有个说书的把惊堂木一拍,说上一句:“斩立决”什么的就更来劲了。
偏偏这时候,杨金平觉得自己说过有点过分,又拿过话筒笑着补充道:“我声明啊,我和在座所有同志没有任何私人恩怨。我所说的也都是就事论事……”
鲁有明正在颠着二郎腿,就听“啪!”的一声,杨金平惊的“啊”的跳了起来。
“不好意思!”陆南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拍了拍手,对在座的人谦逊笑了笑,“手没拿稳,摔了茶杯。”
鲁有明使脑袋一看,果然见杨金平脚边摔碎了个杯子,杨金平脸皮涨得紫红,香肠似的嘴唇不停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奇怪了啊!陆南茶杯摔碎了,怎么会在杨厅长脚下?莫不成,是陆南丢过去的……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果然,杨金平哆嗦了几下,怒骂道:“陆南,你要干什么,啊?茶杯摔到这,你要砸人?你这是土匪行径,是一种流氓行为,是文革时武斗流毒……”
“话说文革时还没我呢!”陆南突然道:“你是不是还要把三年自然灾害、解放前花园口决堤、苏联入侵阿富汗都算在我头上啊?老子不过摔个杯子劲大了点,你激动个屁呀!”
台下“哄”的一下笑了起来,随即众人顾忌身份,捂嘴憋气,脸涨得通红。
“你你你!”杨金平戟指道:“我不和你胡搅蛮缠,我认为你不配坐在这里。”气呼呼地坐下后,轻蔑地低声道:“没有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