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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查清了这起所谓的罐头厂购地事件的真相。
事实上,当陆南考完试,晚上回家听到两人的汇报后,第一个感觉不是愤怒,而是吃惊。
原来,这个时候就有强拆了啊!
兴东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背景有点深,据陆劲松的分析,很可能与市委书记简汝南有关系。不过他一个小副科级秘书,也实在打听不到更内幕的消息,强调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这个时代的房地产开发,可以说在全国都不多见,尤其是在内地很多人事实上还住着单位的公房。房改要等于1998年,在那以后,全国性的房地产开发才渐渐形成热潮,发展到今天就成为类似于英国“羊吃人”历史阶段的“房吃人”。
“兴东公司是去年年底成立的。注册资金万元,法人代表名叫叶武学,有劳改经历。”
“他们成立至今,已经有三个工程在建中一个是武昌路大通商城街心花园,一个是兴北街小商品市场,还有一个就是江东船厂棚户区拆迁。”
这就指的就是陆南要建别墅的区域。只不过现在的开产商还有戴着温情的面纱完全没有后世那般穷凶极恶。老百姓对他们的认识自然也就不足,除了在拆迁费用和住房面积上吵,还没有发生什么恶性事件。
陆南沉思了一会儿,拨通肖汉青的手机,通完话后挂断电话,道:“简汝南确实是兴东公司的靠山,叶武学的姐姐该是简汝南的情妇。”
区翔家和柴明贵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的担忧。
“不过……放心吧!”陆南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我们按照市场方式运作。以高于市场价收购地皮,兴东公司要争,那就加价。想用小小的街道来进行行政压迫……那就是开玩笑!穷得叮当响的老百姓怕什么?除了一条命,他们什么都没有,行政命令,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擦屁股纸。”
陆南交给柴明贵一张存折,并授权他和区翔家两人全权负责买地的事。
“除非有大事,否则不要事事向我汇报。至于你们开得价,我同意。”
区翔家、柴明贵回到房间,没一会儿陆南又溜了起来肃地道:“你们两人排个班,最好再从保安部调几个过去。这几天24~小时盯着棚户区总觉得会出事。”
两人虽然觉得陆南似乎有点大惊小怪,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已经是晚上去保安部调人有点不合适,两人商量了一下明贵决定先值这头一个夜班。
柴明贵洗了把脸,揣了两包烟,又在小店买了点饮料食品,开着大切诺基直奔棚户区。
将车停在巷口偏僻的一个地方,柴明贵悄悄熄了火,打开车内空调,又将前窗开了条缝,然后扭开录音机,摆了个舒适的姿势,眯上了眼。
对面就是米晴家的小院,大切诺基在下风口,从巷口吹来的风,以及人家里的夫妻拌嘴、打骂孩子、婴儿啼哭,各种各样的声音一齐灌了进来,柴明贵点着一根烟,望着米晴家未合严的门缝,那里面透出一缕桔光色
,在这初春的夜里,特别温馨。
“哎,我有多久没有回来了?”柴明贵嗅了嗅鼻子,突然推门出车,眼光一扫,从一个大垃圾堆边墙角发现了一株鹅黄色的雏菊。
他采下那株娇嫩的雏菊,回车后放在前台,一股若有若无的菊香传入鼻腔,在这朊脏的棚户区,显得真实而又虚幻。
突然柴明贵的耳朵竖了起来,他隐约听到米晴家里传来吵闹声,立即竖起了耳朵。
“你这死丫头!我生你、养你十八年,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现在翅膀硬了,连妈的话都不听,存心气我是吧?”
“妈!”米晴的声音夜风中听起来有点颤抖,但是却是分外坚决:“我还小,我不想谈恋爱,也不去见人!”
“还小?都十八了还小?人家八岁的姑娘都知道出门找个有钱的女婿,你天天就在家做鞋垫,一双才能挣多少钱?我跟你说啊,今天霍老四可是去我家摊子跟我提亲了。妈就瞧着他不错……”
“我不干,霍四根本就是个流氓!”
“什么流氓?他是脑子活,人家现在好歹么兴东公司的经理,一个月也拿千八百的,你跟着他有什么吃亏的……”
“妈!”米晴悲愤地道:“我死也不愿意找老四这样的人,他根本就不是好人!”
米晴亲冷笑道:“现在还有什么好人坏人?你脑子念书念坏了吧?跟那老废物一样,不知道米是粮食打得,菜地地上长的,还以为念书都能念出道道来?狗屁!要不是老娘成天起早摸黑白汗吃灰土做点小生意,你们爷仨全得饿死!还指望做鞋垫真能养活人?”
“好了好了,小晴还,这事缓缓再说……”
边上一个虚弱的男声低低哀求,和着米晴压抑的抽泣,让柴明贵气炸了肺,却偏偏无计可施。
人家这是家事自己要管的话,又算哪根大葱呢?
“你闲嘴,废物包一个!”米晴母亲厉声骂了一句劝道:“小晴,听妈的话。妈也不是要你们现在就结婚,你俩先处处再说。霍老四你也是不认识,都街坊邻居,打小就认识,他虽然有点痞,可着实能挣大钱跟着他不亏。”
“霍老四都三十八了……”那男子又低声道,然后是哀声叹气。
“三十八怎么了?人家二十多的小伙子,能挣钱的看得上小晴?就凭咱家这破屋子……”那女人说到这里,突然道:“小晴,你说汉光公司真要买咱家房子?”
米晴抽泣了一会儿,哽声道:“嗯,他们开得价比罐头厂高得多。一平方米250-300。”
女人狐道:“真的?会不会是诓咱们?”
“不会,柴大~汉光公司的人说了天就派人过来一家家量面积,签协议。”
女人嘀咕了几句,又想到正题,道:“小晴,你明天就别再在家里做鞋垫了身新衣服,打扮漂亮点霍老四怕是要过来接你。”
“我不!”米晴道:“妈,你再逼我就~”
“你就什么?”女人冷笑道:“离家出走?还真硬气了啊?明天你要敢出门,我打断你腿!”
米晴扑在椅背上嘤嘤哭泣人也不理她,忙里忙外,又抽空对着里屋骂了几句。
里屋传来重重的几声咳嗽,米晴爷爷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不孝儿……不孝儿!我米庸其何其作孽呀!”
米晴担忧地站起身,哀怨地看了母亲一眼,匆匆抹干泪水,直奔里屋,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嗵!”的一声大响。
米晴推门而入,登时吓得大叫起来:“爷爷,爷爷!”扑上前把米庸其抱住,慌忙又胡乱扯过毛巾,紧紧按住爷爷的额头,大哭道:“爸,妈,爷爷撞墙啦!”
一家人七手八脚,刚把米庸其抱出门,突然发现客厅多了个年青人。
柴明贵扫了米晴父母一眼,上前一步抱住米庸其,道:“我来吧。”
“你是?”米晴母亲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柴明贵迈开长腿就往外走,“我是汉光公司的,外面有车,都来吧。”
米晴突然看见柴明贵,心里登时砰砰乱跳起来,脸也红了,腿也挪不动了,紧张地紧紧揪住了母亲的手臂。
米晴母亲看了看米晴,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柴明贵,高高大大,突然心里热切起来。
这孩子汉光公司的,又有这么大的车,莫非他喜欢上了我家小晴?
大切诺基在夜晚的街道上轰鸣,没一会儿就开到了汉口区人民医院。
柴明贵抱着米庸其跳下车,门都没关就冲进了急诊室。
米家三口子匆匆跟过来,柴明贵见医生护士已经开始止血治疗,放下心来,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塞到米晴手里,道:“你去补个号,我出去一下。”
米晴接过后厚厚的钱包,紧张得连拒绝都不会了,想起不该要他的钱时,柴明贵早跑出了医院大门。
米家人匆匆出门,都没带钱。米晴虽然心里有点尴尬,却也只得先用柴明贵的钱垫付了挂号费和治疗费。
米晴母亲始终跟在女儿身后,见钱包里怕不下两千块钱,乍舌不下,低声道:“小晴,那是你男朋友?”
“什么呀!”米晴难为情地道:“妈,你别乱猜。柴大哥我今天下午才认识的,他是汉光公司的,和我根本没关系。”
“没关系?”米晴母亲嘴角含着一丝心知肚明的笑,一针见血地道:“没关系他怎么会这么晚到咱家来?”
其实她真猜错了。但米晴却是一怔,心里又喜又甜,还有点不知所措的憧憬,嘴里却道:“人家也不知道,他腿那么长,也许是路过咱家呢。”说罢后,连自己也不信,只觉得脸上发烫,两手抱着钱包,匆匆跑进紧诊室。
“呵呵~”米晴母亲瞧着女儿娇媚的神情,心里大为得意,又稍有点气恼。
这死妮子,找了个男朋友也不说!害我差点就把她许给了霍老四。那个老流氓,不就是有两臭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