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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陀。一个自从绿袍穿越此界后,心中就始终把其与峨眉的两仪微尘大阵并列,视为最大威胁无时或忘的一个名字。
甚至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去抗那两仪大阵,也都不愿碰到芬陀。可惜天不从人之愿,没想到只是区区一次终南护徒取宝,却偏把此尼给引了出来,真不知老祖近来是否运命将尽,怎就在两仪大阵威胁未解之前,偏又与此地撞上这寿眉老尼呢?
可看着对面那一脸慈色谦和与白云等话的寿眉老尼,绿袍心中虽暗暗叫苦,面上却也不能显露惊容。与前次慈云寺面对极乐童子时同理,输人可!但不能输阵!尤其是己身师徒二人面对她一众正道仙佛,更不能堕己百蛮山之教祖威仪。
想到这,老祖也是把心一横,光棍脾性大,就站在那丑脸含笑,沉稳从容的静自看那白云金姥二人招呼几位弟子拜见芬陀,即无情急脱身之意,也无开口搅场之言。只管护住身后女徒,却看你佛道诸仙往来施礼招呼,待你如何?
而绿袍这一沉稳淡定之举,却也令那边的佛道几位大能暗自惊奇。尤其是那神尼芬陀,心中更是颇觉其异。起来这位神尼在此界三教中辈分已属高得出奇之人,即便那早已飞升上界的长眉真人当初犹在此界时,见了她也要尊称一声大师视为半位前辈。故此,平日里此尼在三教中的名望真真是高不可及,任谁提起都要道一句前辈神尼,已得正果,佛门正觉神通不下于西方比丘。
可是这么,传言也只是传言。其实真正起来此尼之佛门神通修为或许真可堪比比丘。但其的一身的佛性正觉,恐就无法与真正的菩萨相比了,两者无由并论。否则,若芬陀的佛性真已勘悟大自在,她又何须在这泥泞下界挣扎撕缠?早些往生那西方极乐世界岂不是好?若真个得大正觉五念不生,她又怎会频收门徒多方演算?一门心思的替自己那门下操持护法,为峨眉张目?
故从以上种种看来,或者这老尼神通佛法确属此界尖,但其心性却也绝不似三教中那些为其威名所慑之辈所想的一般,已濒五念不生贪嗔不起,乎众生之上的佛陀境界,她还不至于那等高不可攀。
所以,此时见得绿袍站在那处表现得那等沉稳淡定,全无以往那些旁门异教中人一见自己就望风而逃惊恐不已之状,这芬陀的心中,却也无由生出几分好奇。但也仅只是好奇而已,以她的佛性神通,也绝不会为绿袍的表现而觉什么惊异。倒是那白云金姥二人,却是同都有些惊异老祖表现出的镇定从容。
“阿弥陀佛。”
芬陀再喧一声佛号,慈颜平和转过脸来,和声道:“今日之事老尼在旁也都静观多时,看得清楚,起来那位女施主确是先行取宝在手,此事本已无争。但宝物也确属道家前辈真仙所遗,若任其落入百蛮山更是不妥,此事对错难论,倒也无法以先来后到之理评定宝物归属。但事关三教消长,老尼这里甘冒处事不公之名,却也要劝上绿袍施主你师徒一句,这张免真人遗宝,施主师徒莫不如就暂弃之了吧!如若施主师徒答应,那今日之事老尼做主就此作罢!你我各归山门两不相争,如何?”
一席话的和和气气,缓缓淡淡,偏其意却毫不掩饰,尽把不得宝物不甘之意坦露无疑,令这谷中气氛顿生沉凝,令绿袍师徒骤觉极大的压力压身。
心中一动,听了芬陀的这席话后,绿袍面上仍不动声色,但心中却不免开始权衡起来。虽起初派明娘来此取宝时他便已经料定此行多半有变,故不惜暂减缩修炼时间,也要暗中隐身相随护持,就是为了防止变故突生。
而之所以没有亲身取宝,却只因一个锻炼弟子之目的。毕竟老祖广收弟子是为兴旺门户,不是为了找一堆祖宗回去供养。故一见米明娘修为已可,他便毫不犹豫的把其指派出山门来此取宝,而己身暗中护持,却与亲身取宝再赐与她完全是两回事。
但心中虽料定此行有变,可老祖也没想到这变故竟如此之大。白云大师与金姥姥的现身可在意料之中,而其隐身暗处,忽见那白云金姥似侧耳顷刻什么,空气中似也有异样气息波动,因而料定暗中还有人在,便出语将其激出,没想到被激出的却是芬陀。这一下,此事便顿时脱出了老祖的掌控了。
他可以不在乎白云,不在意金姥,甚至连妙一在此、苦行突现、老祖都有信心一搏,至不济也可携女徒随时远遁。可芬陀……压力太大了。确不是老祖欺软怕硬,实是彼此神通道法差距太遥,由不得他不深思权衡。
而绿袍在这里因为芬陀的一席话静默不语,暗自权衡。可他身后那貌丑慧心的米明娘却也看出师尊难处。她也是见闻广博之人,芬陀神尼何许人也岂有不知?当即秉持一片护师之心明娘抬步行出前去,站在老祖身旁怪眼平静的凝视芬陀,淡声道:“芬陀大师你找错人了,宝物乃我所得,你却与我师尊谈什么归属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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