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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元宪洲上一世的底子,应该没太大问题。
但这只是随便一想,元宪洲一个初中生,工龄又这么短,怎么能考研考博。
中午的时候,元宪洲和肖蝶在食堂碰头。
在高等教育和医疗还没商品化的年代里,高校的伙食待遇那也是妥妥的。
肖蝶要了两人量的饭菜,总共才三四块钱,而且还有肉。
午饭后,肖蝶带元宪洲到她的寝室。
每栋寝室的楼洞口都有把门的,都有传达室。
传达室里面有个喊话的喇叭,通往各个寝室。
平时有人来探视的时候,传达室的大叔大妈就在喇叭里喊:某某室的某某同学,你表哥来找你!你表哥来找你!那年月,只要一提表哥大家伙都知道怎么回事。
当然,也可以像肖蝶这样,直接领着元宪洲在传达室登记。
肖蝶长得比较大只,元宪洲长得比较秀气,看起来像比肖蝶小,其实只比肖蝶小十天而已。
登记的时候,管理员阿姨还瞅了瞅:“你表哥长得真年轻啊。”
从道理上讲,异性是不能领进宿舍的,顶多在楼下见见面,但白天的时候宿管的阿姨或者大叔们一般都会有所通融,只要你待得别太久就好。
肖蝶的宿舍在三楼,六人间,这会儿屋里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儿。
一个来自gx,深眼窝塌鼻梁,皮肤黝黑。另一个来自西北,脸上还有两坨高原红。
gx的妹子在看《收获》,正翻开着“男人的一半是女人”。80年代的年轻人,虽然身体上不如二十一世纪开放,但思想上却空前活跃。尤其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很多高三和大一大二的学生,都以看张贤亮的作品为荣,《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这种更是人手一本手不释卷。
不过上一世的时候,元宪洲和肖蝶更喜欢看汪曾祺的《受戒》,他们喜欢一起看一起读。从骨子里元宪洲就不喜欢虐主或者绿油油一片的文字。
汪曾祺的另一篇作品《大淖记事》就让他有种吃了苍蝇般的不适。至于张承志《黑骏马》那种更是有种给人强行喂屎的感觉。
四个人打了一会儿扑克牌,等下午快要上课的时候,这才离开宿舍。接着,元宪洲和肖蝶又分头行动,肖蝶听她的小课,元宪洲听他的大课。
在一个讲病毒、寄生虫的课堂上,元宪洲还忍不住发言,以铁线虫和蟋蟀为例,说明寄生虫或者病毒控制宿主是一种普遍的行为。
老师很感兴趣,还询问元宪洲的科系、姓名,元宪洲胡说八道一顿蒙混过关。
晚上吃完晚饭后,两人又在校园里溜达一会儿,然后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小窝了。
到了公告墙附近碰到一个妹子,妹子向肖蝶打招呼说:“今天校办到你们楼查房,你还不赶紧回去!”
元宪洲驮着肖蝶赶紧又回到宿舍楼,可宿舍楼前,校办的人已经进去了,肖蝶再进去恐怕要撞上他们,免不了被盘问一番。
“盘问就盘问吧,就说有事耽误了。”
肖蝶却摇摇头,指指楼顶,她想顺窗户爬回宿舍!
“别!别!太危险了!”没等元宪洲过来拦阻,肖蝶已经沿着墙壁上攀爬而上了。
宿舍楼虽然不高,而且墙壁上有水漏子,但夏天到处都是青苔,还是蛮危险的。
元宪洲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肖蝶,只能长在她脚下张开双臂,反正就三层楼而已,肖蝶掉下来就接住,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结果肖蝶攀爬的很顺利,没一会儿就来到三楼她们宿舍的窗口了,舍友打开窗户肖蝶钻了进去,冲元宪洲招招手。
元宪洲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校办查房的人终于从楼洞里出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因为此时宿管阿姨只许学生进,不许学生出了。
突然有人在肩膀上拍一下,元宪洲回头看到肖蝶已经下来了,还拍打双手,明显刚从三楼爬下来。
“小心点啊!以后我没在下面接着,不要这么爬。”
两人来到自行车棚,重新骑上车子离开校园,往自己的小窝赶去。
从周一到周六,元宪洲陪着肖蝶过足了校园生活的瘾。
周六晚上礼堂里演一部叫做《枫》的电影。
肖蝶不想看,想跟元宪洲直接回小窝,好好温存一番。
元宪洲极力劝说:“必须看啊!二十一世纪就看不到了!”
元宪洲觉得这部空前绝后的影片拍的略粗糙,比同类型的《大逃杀》差了不少,但肖蝶却看得津津有味、哭得稀里哗啦。
星期日,两人一起吃了早饭,然后肖蝶把元宪洲一直送到了飞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