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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意料之中的点点头,全猜中了,八分定为十分:“谁这么大本事,给你将断掌接上的?”
“是一个游走江湖的道士,在下昔日曾救济过他,这次又碰巧遇上,他为报温饱之恩,用祖传秘方将在下断掌接好。”这个托词是鲁肃早想好的,说得十分顺溜,不用孙策追问,先道,“不过他已经离开了,在下也不知他去哪里闲云野鹤,反正是无根飘零之人,遇见靠的是缘分。”
“好一个缘分!鲁子敬,你知不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孙策瞪大圆眼,威吓道。
“属下不敢。”
“我再问你一遍,秦玊儿,真的死了?”
周瑜在旁听得一头雾水,不是二人私下处理秦玊儿,怎也在互相试探?他们又在自己面前唱哪一出大戏?
“姑娘的尸体,主公是亲眼所见,也亲自确认,人的确死了。为何现在反给在下扣上欺君之罪的帽子,这不是无中生有,冤枉在下吗?”鲁肃豁出去了,当面顶撞孙策道。
孙策怒了,指着鲁肃鼻子道;“鲁子敬,你好大的胆子,敢说我冤枉你?”
鲁肃闷不吭声,反正他咬紧牙关,死也不能承认秦玊儿还活着。此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本已经风平浪静,再将事情抖出来,既害了姑娘,也害了周瑜。
孙策还要再逼问,周瑜拦住:“算了,伯符,别逼子敬了。还请主公尽早回信马腾,让他放了秦沛,不然在下也没脸去拜祭玊儿。”
孙策低声没好气道:“要写你自己写,最好你亲为使臣,去西域把你岳父接回来,告诉他女儿被我杀了,替他想个好主意,如何报仇对付我?”说完气冲冲走了。
周瑜将孙策出去没关上的房门关紧,回头看着一直不敢正视他的鲁肃,细想方才孙策所问,莫非秦玊儿真的没死?
“你真用砒霜药死她的?”周瑜神色坦然许多,嘴角甚至还浮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是的,”鲁肃已经尽力撒谎,并且现在改口说不是下砒霜而死,也来不及了。
他应该能想到以秦玊儿的本事,怎么可能被砒霜毒死?但除了下毒,可装“假死”蒙混过去,总不能把秦玊儿砍了脑袋,再给接上吧?
本来这个结局,大家都相安无事,秦玊儿有一个痴心的马骁照顾,周瑜得了个听话的夫人,双方都好。
可偏偏周瑜这个实心人又推敲起来,孙策也不知在哪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起了疑心。把他夹在中间做人,实在太难了。
“好,我信你鲁子敬。”周瑜在书房找出笔墨,“我来执笔,子敬帮我措辞,写一封密函给马腾,既要表达我们东吴忠汉之心,也要拿出我们江东霸主的气势。即然两家联盟抗曹,也是我们为主,他们为辅,不可做低了主公的威严。”说着拿起一把剪子,将书桌上一盏铜灯中一段燃尽的灯芯减掉,将火光拨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