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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泊在江岸边。
船有上下两层,长有十丈,一丈多高,船两头微扁平,吃水不深,典型的小型“乌头船”。
这种船抗风浪,吃水浅,船体轻便,船速和方向相对容易掌控,一般是水上作战,用来运送粮草或者传报军情。周瑜带的人手不多,路上快行,此船正合适。
众人依次将行礼搬运上船,秦玊儿从没坐过船,站在岸边看着拍打江岸的浑浊江水,层叠涌进的江浪,把她的心也拍得七上八下。
船上的人摇摇晃晃走着,自己也感觉两腿微微发软,笼子里的糯米已经不安的“吱吱”乱叫,小动物都怕水。
周瑜看秦玊儿不惨白小脸,眼神映入江水也变得灰蒙蒙,知道她害怕了。
赵昌搬着一箱行礼过来,道:“三爷,今日虽是个晴天,但云层浓厚,估计晚上有一场雪下。船上冷,您和夫人都要多穿点。”
“知道了,玊儿,上船吧,”周瑜牵起秦玊儿手。
秦玊儿把手夺出来,转身就跑了,周瑜在后好不容易追上,一把抱住她腰:“干什么去?”
秦玊儿挣扎着:“我不去了,”
“你不想见你爹了?”
秦玊儿停止挣扎,趴在周瑜肩膀抽泣着哭了,她想起被母亲从山上扔下去,掉进河水中。
求生的本能被挟持在无声的水流中,手抓的是水,脚踩的是水,嘴里,鼻子,涌进来的都是水,那种窒息的恐惧,无助的绝望,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秦玊儿将此事告诉了周瑜,周瑜真没想到,苏玥居然会对才三岁的秦玊儿下手,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终于知道秦玊儿对水恐惧的心结在这里:“玊儿别怕,你现在不是三岁小女孩了,你现在还有了我,我会保护你的。”
“可我就是怕,我就算死,也不要被水淹死。夫君,我们坐马车去,好不好?”
周瑜叹了口气问道:“玊儿,是不是我这个夫君不够好?“
“你很好啊。”
周瑜以退为进,十分沮丧道:“一定是我不够好,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周瑜懊丧的握着拳头锤了自己胸膛几下,“我这么没用,连夫人都不能保护,还做什么校尉,谈什么安邦治国,平定天下,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秦玊儿拉住周瑜胳膊,看周瑜因她不敢上船而为难自己,可见把她看得很重,重过他的野心。
秦玊儿想到自己差点因为不甘心的欲望酿成大错,失去周瑜这个好夫君,心中后怕。她感谢老天,让她悬崖勒马,看清了人心,分辨出这个世上,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秦玊儿鼓起勇气,牵起周瑜温厚的手掌:“夫君,我们上船。”
周瑜问:“怎么,不怕这船沉了?”
秦玊儿道:“怕啊,很怕,所以我更要上船了。”
周瑜听不懂拉住秦玊儿,奇怪的问:“这是什么道理?”
秦玊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无所畏惧道:“因为有你在船上啊,”周瑜欣慰的一笑,以为秦玊儿终于相信了他,但秦玊儿后一句出来,他才明白,秦玊儿也有如此单纯的一面。
“如果这船真的沉了,我要跟你一起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