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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小沫低头轻咳了一声：“那什么，先出去吧，在这里会吵到布丁睡觉。”
她说着，轻轻推了推他的腰身。
明明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却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她掌心的温度。
男人眸底的那点不悦微微颤动。
从卧室到厨房，仅仅不到20步的距离，倾小沫却走的异常艰难。
季生白站在窗前，安安静静的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沉思的姿态。
话少的人，要么是天生内向沉默寡言，要么……就是为了让自己不露太多破绽而养成的习惯。
天生内向沉默寡言的人，又怎么可能沉淀出那样凌厉逼人的眼神跟气场。
似是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别人审视的目光之下，季生白转了个身，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凉暮生闲闲在沙发内落座，很自然的接过倾小沫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不甚满意的皱了皱眉。
倾小沫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椅内落座，贝齿轻咬唇瓣：“你这几年……还好吗？凉莫他……也挺好的吧？”
“再好，能好的过凉太太么？青山绿水，帅哥作陪的，逍遥日子过的让我们父子羡慕都羡慕不来。”
“……”
这样明显的讽刺，要听不出来她就真傻了。
倾小沫低头摆弄衣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干脆就不回应了。
凉暮生睨着她，高高在上的姿态，审讯犯人一样的口吻：“那个男人，叫什么，做什么的？”
倾小沫轻咳一声：“那什么……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你看我现在过的也挺好的……你看上去也不错，我们……”
磕磕巴巴的声音，在男人渐渐寒气逼人的视线中微弱了下去。
预感不大妙。
凉暮生怒极了的时候，反而不怎么会说话，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的冰霜一层厚过一层。
炎热的夏季，客厅里温度29，可倾小沫却还是生生的被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凉暮生，我其实并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性格，也不喜欢总统府拘束的生活，我们分开了，你妈也不会再那么疯狂的逼你，对你对我，都好。”
她其实一直不大能理解这个男人对完整婚姻的执着。
她离开前的那段时间，他过的怎样痛苦煎熬她都看在眼里，吃的极少，睡的极少，仿佛已经困在了某种梦魇中难以挣脱。
她的离开，于他而言应该是一个突破口，让他得以解脱。
凉暮生的目光里不知怎么的就添了几分悲伤：“那如果我就是离了谁活不下去的性格呢？”
他？
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性格？
开玩笑么？
倾小沫有些想笑，但迎上他的视线，又实在笑不出来，沉吟一声，才干巴巴道：“我们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青春期少年少女……”
“那如果我就是离了你活不下去的性格呢？”
“凉暮生，你不要这样……”
“如果我就是离了你活不下去呢？倾小沫，你有哪怕片刻，相信过我离开了你活不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