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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阿鲁忽引兵至忽只儿之地,杀阿权里不哥守将唆罗海,将归命于世祖。阿里不哥因是亟引而西,欲攻阿鲁忽,道过和林,不守而去。帝抚定和林,免其今年赋税。十二月,车驾还大都。
在第二年的再次交锋中,他还是尽量让对方自己认输,没有进行追杀。
说忽必烈后路不稳,有不安全感,不敢过于远离大都,有点道理。说他仁慈?那不会,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他两次征讨日本失败,始终耿耿于怀,一直积极准备进行第三次征讨,如果不是北元的现实情况实在是不允许,他早就动手了。
他的这个“仁”,是他比儒生们更清楚,这是蒙古帝国,草原上的人是帝国的基石。没有了这些人,帝国的大厦就会轰然倒下。在这场汗位的争夺中,他更多的采用收买的方法。
(中统元年)十二月,赐亲王穆哥银二千五百两;诸王按只带、忽剌忽、合丹、忽剌出、胜纳合银各五千两,文绮帛各三百匹,金素半之;诸王塔察、阿术鲁钞各五十九锭有奇,绵五千九十八斤,绢五千九十八匹,文绮三百匹,金素半之;海都银八百三十三两,文绮五十匹,金素半之;睹赤、也不干银八百五十两;兀鲁忽带银五千两,文绮三百匹,金素半之;只必帖木银八百三十三两;爪都、伯木银五千两,文绮三百匹,金素半之;都鲁、牙忽银八百三十三两,特赐绵五十斤;阿只吉银五千两,文绮三百,金素半之;先朝皇后古伦银二千五百两,罗绒等折宝钞二十三锭有奇;皇后斡者思银二千五百两;兀鲁忽乃妃子银五千两。自是岁以为常。
这段来自旧元史的记载,清楚的表明,忽必烈给予蒙古宗室大臣的赏赐是如何的丰厚,而且这是每年都有的惯例。除了这项称之为“岁赐”的制度,还有“五户丝”和“户钞”等。即使是明人写的元史都讲:“自昔帝王于其宗族姻戚必致其厚者,所以明亲亲之义也。元之为制,其又厚之至者欤!”以明代的人看来,元代宗室大臣的待遇是历史上最高的。但上面所列的人数,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忽必烈之所以得到一部分蒙古王公的拥戴,是他用在汉地搜刮的财富,收买了人心。蒙哥为什么对他有了警惕,就是他的所为,已经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种独立的势力。
尽管忽必烈很想“温和”地解决问题,但总有人不稀罕。你给咱的,那本来就应当是咱家的,咱要把自家的东西给拿回来。蒙哥的儿子昔里吉就是这样想的,窝阔台的孙子海都也一样。
忽必烈不可能在草原上进行以前征战中的屠城,哪样只会让他失掉草原上的人心,但这,又让他做不到斩草除根。而且他也明白,就是在双方的交战中,开始的时候,也许还真刀真枪的拼一下,差不多了,下面的蒙古兵就手松了,能让他们草原上的兄弟们跑了的,就放了吧,把马蹄松一下,对方不就跑远了吗?
可是,在草原的部族制度下,这些放回去的人,在他们的领主带领下,转眼又跟着闹事,甚至资助这些叛乱者。这样下去,忽必烈永远不能平息叛乱,这牵扯了北元帝国太多的精力,也耗费了太多的国力。
忽必烈陷入进退两难,董文炳的建议就是针对这种情况。
蒙古军的南下,并不是说他们南下到江南。南方,特别是江南,并不是适合蒙古军驻军的地方。生长于北寒之地的人,是不适应江南水土和气候的。蒙哥讨伐四川之时,就曾经问手下的大臣:“今在敌境,天将暑,汝等谓可居否乎?”他的近臣脱欢回到:“南土瘴厉,车驾宜早还,新俘户口委官吏治之可也。”可见来自草原上的人,对湿热气候的不耐。
这个南下,是指将他们拉到大漠以南和黄河流域,通过占据关中、洛阳等地,一方面,加强对中原腹心的控制。另一方面,这是一种釜底抽薪,它大大增加了天山以北的海都等人,南下沿途得到补给的难度,也减少了草原上的人被裹胁参与到叛乱中的可能性。
但是,这是一柄双刃剑。伤得了对方,也会伤了自己。
北上的汉军固然不会参与到叛乱中去,可是一旦交战,这就变成了两个族群的搏杀。蒙古人在北中国杀了那么多人,这些汉人会不会借机发泄?同样,草原上的勇士面对这些过去被他们征服的人,会手软?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忽必烈看到了这份奏章里的血色,但这是为了他的帝国和他的汗位,他感到了重负。
(好像没有讲透,水平有限,有空再修改吧,头都痛了,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