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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辰显然没有跟她废话的意思，身子前倾，手臂一伸，直接将某人拎小鸡儿似地提出水面，扔到水池外。
小人儿瑟缩着肩膀，发髻歪向一边，从头到脚都是湿哒哒的，厚重的衣袍浸了水，沉甸甸地贴在身上，看起来狼狈至极又十分可怜。
桃夭刚抬手抹了把脸，动作便顿住了。
面前的少年缓缓水中站起身来。
氤氲的水汽凝结在肌肤上，晶莹而剔透，从颈间滑落，在形状漂亮的锁骨处打了个转儿，又继续向下，巧妙地绕开纱布，顺着堪称完美的线条，一直没入雪白亵裤之下。
小桃子连乱七八糟贴在脸上的头发都没来得及去理，一双如小鹿般黑漆漆的眼眸睁得圆圆的，目不转睛地看着。
美色被雪白的里衣遮挡开来，少年低低的嗓音飘入耳畔，“很好看？”
小桃子诚实点头。
意识到什么似地，又连忙摇了摇脑袋。
夜千辰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过去换衣服。”
小桃子歪了歪脑袋，有些困惑地回头飞快扫了他一眼。
奇怪。
这小子明明之前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一副要掐死她的模样，怎么这次她把大殿的房顶都给拆了，也不见他大发雷霆？
还贴心地让她去把衣服换了。
不对。
换衣服？
这不行啊！
小桃子脚步猛地一顿，身后的少年直接跟她撞了个满怀。
夜千辰捂住伤口，痛得皱起眉来。
“你干嘛突然停下？”
清冷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忍耐的怒气，桃夭扬着脑袋，扯开嘴角笑得灿然，“殿下，小的身份卑微，不适合在——”
“让你换你就换，废话真多。”
少年拉着她走至屏风后，随手将侍宫女提前备好的衣袍丢给她，“现在就换。”
他说着，已经大爷似地坐下，单手撑头，直勾勾地盯着她，“快点，本殿乏了，要休息了。”
桃夭：……
她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却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于是只是捏着湿哒哒的衣角，傻杵在那里。
见她不动，少年挑眉，“怎么？”
小桃子闷闷地回了句，“没怎么。”
说着，她先解下大氅，又将湿透的外袍脱下。
好在初冬的衣物料子偏厚，即便只剩下一件里衣，也没看出里面裹胸布的存在。
可她再脱……就要露馅了。
夜千辰饶有兴致地看着。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无聊的把戏。
但捉弄某人，似乎异常有趣……
小人儿犹犹豫豫地掀起一片衣角，露出一小截腰身。
雪色肌-肤白得晃眼，似是上等的白玉，泛着透明水润的光泽。腰-肢纤细，不盈一握，看得少年眸光微微一敛，见那衣摆又被向上掀了几分，修长手指蜷至唇边，偏头一声轻咳，“行了，去屏风后面换，瘦不拉几跟没发育过似的，肉全长脸上去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
字里行间，都透着满满的嫌弃。
桃夭：？？？
瘦不拉几没发育过？
肉全长脸上去了？
他是瞎吗！